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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辦公室中，一名穿著教授長袍的老年男性，將手中厚厚的手稿直接扔進壁爐，憤怒地說：</p>

“可笑，神明是高高在上，生而為神的至高存在，以人力探究神明的領域，這是對神明的褻瀆。埃貝特，你做出如此瀆神之事，對得起你的信仰嗎？你比那群海盜更應該被絞死！”</p>

“滾吧，奧格瑞第一大學，不需要你這樣的敗類?！?lt;/p>

……</p>

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士踹開谷倉的大門，將一名瘦弱的中年男人從中拖拽出來，如同拖一條死狗。</p>

帶頭的騎士踩在男人臉上，指著谷倉中堆滿的骸骨、石板和各種造型奇特的古董，大喊道：</p>

“把這處瀆神之地給我燒了！然后把這個該死的瀆神者捆起來，送去異端審判所！”</p>

……</p>

地牢內(nèi)，冰冷的地板上，穿著黑袍的大主教深夜獨自到訪，他對著地上滿身傷痕，奄奄一息的中年人說：</p>

“我看了你的論文，很有意思，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要不要試試？”</p>

第二天，一名腦袋蒙著麻袋的異端，被人吊死在了教堂前。</p>

隔天，一群重刑犯越獄逃脫，在城中大肆殺戮，死傷者不下數(shù)百人。巧的是，與中年男人認識的朋友、同事、熟人，包括舉報男人的鄰居，以及抓捕他的騎士團長，都死在了這一場人禍中。</p>

一個月后，吉爾曼大主教親自帶著一名教會學者來到奧格瑞第一大學，任命其為神學和考古學教授。</p>

……</p>

奧格瑞圣光大教堂地下，一名小女孩在復雜的儀器包裹下睜開了眼，她不哭不鬧，笑著看向遠處的男人。</p>

男人下意識朝她揮了揮手，臉上露出多年未見的笑意。</p>

但在他身后，吉爾曼大主教看著儀式終端的金色水晶，臉色陰沉。</p>

“我們失敗了，靈魂果然生來帶著原罪，哪怕是人造的靈魂也一樣。這個殘次品只能作為圣痕的容器，無法發(fā)揮出圣痕的能力?！?lt;/p>

怨念中男人第一次開口，“那她要怎么辦。”</p>

吉爾曼大主教冷聲說：“分解，回收?！?lt;/p>

……</p>

圣光大教堂中，男人一邊教身邊的小女孩知識，一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p>

小女孩做完作業(yè)跑了過來，問：“教授，你在做什么？”</p>

男人笑得有些尷尬，“教授也有自己的作業(yè)?！?lt;/p>

……</p>

小女孩的身體大了一圈，看上去有三四歲大小，她躺在儀器中央，滿臉新奇地看著周圍。</p>

“教授，一覺醒來，我真的可以看見大圣母嗎？”</p>

教授點點頭。</p>

儀式外，吉爾曼大主教面目嚴肅：“此事事關你我的前途，務必將圣痕拆除?！?lt;/p>

隨著儀式的開始，睡夢中的小女孩發(fā)出痛苦的呻吟，男人面露不忍，趁著吉爾曼不注意，調(diào)整了某處儀式的細節(jié)。</p>

五分鐘后，金色水晶炸裂，儀式失敗。</p>

男人頹廢地說：“圣痕已經(jīng)融入了她的原罪之中，強行拆解可能導致圣痕的破損。”</p>

吉爾曼大主教露出失望之色，他搖了搖頭，語氣卻略帶解脫：“那只能想辦法廢物利用了?！?lt;/p>

……</p>

國王宴會上，教會新發(fā)現(xiàn)的圣女，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p>

她生來就受神明眷顧，雖然只有八歲，但她的笑容，卻足以感染最兇惡的惡徒，出現(xiàn)僅一年，便受到王國上下所有人的愛戴。</p>

即便是教宗，論影響力也遠不及她。</p>

男人坐在宴會廳角落，遠遠看著眾人中央的圣女，落寞地掏出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p>

一個眼神銳利如鷹的貴族坐到男人身邊，語氣平淡地說：“我知道你的研究，也知道你還沒有放棄，王都已經(jīng)不適合你了，要不要來我的領地試試？”</p>

……</p>

伯爵莊園，望著散落一地的人偶，男人搖了搖頭。</p>

“思路對了，但島上的神恩太弱，無法當作真正神明的核心?！?lt;/p>

杰梅因伯爵走到男人身后，緩緩說道：“所以，我們需要圣痕，對嗎？”</p>

男人望著滿地破碎的人偶，沉默了很久，聲音沙啞地說：“對。”</p>

杰梅因伯爵露出笑容，“教會的傳教船隊，正好會經(jīng)過這座島，圣痕的事我會解決?！?lt;/p>

……</p>

伯爵莊園主屋頂樓，杰梅因伯爵和男人站在一起，他們背后，一具沒有面孔的修女人偶，正從煉金裝置中站了起來。</p>

杰梅因望著大教堂燃起的火光，以及布里弗上空凝聚的七處虛影，他為自己和男人倒?jié)M了紅酒。</p>

“七原罪散出，圣痕剝離，儀式就此開始，敬你我即將鑄成的不朽?！?lt;/p>

呼地一聲，四周陷入黑暗，怨念中的景象結束。</p>

吳常睜開眼睛，埃貝特的血色遺言浮現(xiàn)在他眼前。</p>

破壞杰梅因伯爵莊園的儀式，徹底解放圣女艾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