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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好辦?！?

良十七說到做到，聲音還在原地，人已經(jīng)不見。

約莫半刻鐘，或者更快，良十七就無聲無息扛回了一個。

“他沒醒?！绷际甙讶丝吭谏磉?，看向卓無昭。

卓無昭搖搖頭：“無所謂?！?

趁著良十七去抓人，卓無昭也沒閑著，體內(nèi)數(shù)種功法調(diào)配運轉(zhuǎn)，雖說有的互相牽制，但也有的甚是合宜，不知不覺，他狀態(tài)已然恢復許多。

他抬手，指尖向那立尊府弟子眉心一點。

就在旁邊的良十七感受到一股冰冷的靈氣掠過。

這種冷很難形容——像山巔的雪，滿世界青天白日也依舊化不去；像深海的底，盡管有水流，卻沉重得沒有半分活力。

它又輕如鴻毛，一閃即滲入那立尊府弟子腦海。

立尊府弟子雙目仍舊閉著，呼吸急促起來，睫毛微微顫抖，嘴唇也翕動。

卓無昭輕聲問：“告訴我，你們將兵器收去了哪兒？”

那弟子似乎再無掙扎，喃喃道：“在東院的庫房……仇師叔的屋子后面……一對槍，和一把刀……”

最后一個“刀”字未落下，他眼珠上翻，口中發(fā)出“呃”的一聲，一道暗光自喉嚨間飛出。

卓無昭雙指一收，靈氣震蕩，將暗光掩去。

那弟子徹底失去意識，身子軟軟倒下。

良十七將他扶坐到一邊，順口問卓無昭：“是什么……”

話沒說完，良十七就頓住。

他看到卓無昭身后，兩間樓房的屋檐上出現(xiàn)了兩道熟悉的人影，左邊的青袍，銀環(huán)，重瞳，右邊的衣著松散，長劍在背。

青一和宿懷長。

良十七正想提醒卓無昭，卻發(fā)現(xiàn)卓無昭微微仰頭，目光也越過了他。

那雙闃寂的眼眸里倒映出一抹紅。

即便只是輪廓，也那樣張揚，狂烈。

“懷長山主，你的追蹤符很有效。”

紅衣人開口，語調(diào)頓挫，帶著無比的強勢之意：“現(xiàn)在，我們都看清楚了，他功法詭異處與文先生所言一致，年紀輕輕手段狠厲，且又來歷不明，即便非妖非魔，也絕非善類。

“今日送他往生，不冤。”

斷言之間，紅衣人目中鋒芒閃爍，卓無昭所在四面八方，驀然盡是赤紅劍影。

“仙裔，帶著那小弟子退出來。”

這聽起來像命令，而不是提醒。

良十七掃他一眼，還是盯住了青一和宿懷長，隨口問：“我若是不呢？”

仇風骨語氣冷冷：“你以仙身受妖魔蒙蔽，已是笑話，莫非此刻還要一心逞強，讓未來倒懸山也蒙羞？”

“你們要是殺錯人……”

“那也輪不到你來過問。我神陸恩怨，自在神陸始終，倒懸山乃世外之山，該專注的是世外之事?！?

仇風骨打斷良十七的話，劍意與口吻更加凌厲：“你剛才的神色已經(jīng)告訴我們，你也在懷疑，與我們是同樣的懷疑。仙裔，收起你的善心，至少不要將它浪費在一只魔身上！”

他聲音陣陣傳蕩，如晨鐘暮鼓，振聾發(fā)聵。

周圍陷入寂靜。遠處的差役雖然不知發(fā)生什么，但也識趣地紛紛遠離。

卓無昭更不清楚屋宇中還有沒有藏著其他立尊府弟子。

漫天劍影中，他看到良十七沉默下來。

隨即，良十七打橫抱起那立尊府弟子，閃身退出。

幾乎是同一個剎那，萬千劍影鋪天蓋地，穿透卓無昭所在。

“嗯？”

仇風骨微微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