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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常

受命于地府的鬼差，通常是兩人一小組行動，一個全身穿黑，一個全身穿白，是被世人稱作“黑白無?！钡慕M合。</p>

現(xiàn)在站在周懸身邊的，正是其中那位大名鼎鼎的白無?！?dāng)時他和白璟、清秋帶著師傅離開醫(yī)院時，碰到的就是這位。</p>

“那天還真沒看出來。”白無?？粗敲妗疤鞄煹諅鳌钡钠熳?，“原來你是個天師?！?lt;/p>

“借天師的名義，混口飯吃而已?！敝軕液蜕频貑枺澳裉觳划?dāng)差？”</p>

“下午我跟我兄弟輪休了，這不閑著沒事，出來逛逛?！卑谉o常嘆了口氣，“這兩天行情不好，在家呆著也煩悶，不如出來走動走動。”</p>

看起來還真是，不同于工作時間的狀態(tài)，白無常這會兒手上不見那條鏗鏗作響的鐵鏈，原本長長的掛在外頭的舌頭也不見了，也不知是收進(jìn)了哪里。</p>

“地府也有行情不好的時候？”周懸起身，把另一張給客人坐的帆布椅拉到身旁，禮貌地示意白無常請坐。</p>

“偶爾吧。”白無常想了想，最終也沒拒絕周懸的好意，在帆布椅上坐下，“晚上還是挺忙的，下午一個人就夠了?！?lt;/p>

鬼差大人剛一坐下，便是一陣陰風(fēng)襲來，比空調(diào)還好使。</p>

“行情不好的話，去醫(yī)院應(yīng)該就能有收獲吧？”周懸回想起那天在醫(yī)院時，看到走廊上游蕩著的那些棉絮狀的靈魂——雖然師傅沒怎么給他科普過亡者世界的知識，不過他也清楚，像小說故事中那些完整的、有意識的靈魂其實是極少數(shù)，大多數(shù)靈魂看起來不過是一團(tuán)白茫茫的霧氣，活人就算觸碰到了也不會怎么樣。</p>

“那些靈魂沒什么價值，我們只會每天固定時間去收取，連業(yè)績都算不上?！卑谉o常搖搖頭，“如果世上都是這樣的靈魂，那地府每個月付給我等的餉銀，不知道能節(jié)省多少?！?lt;/p>

“……鬼差的工資，是按件計酬的？”</p>

“做多少事，掙多少錢，不是很正常么？”白無常翹起了二郎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在上班時間，他看起來也隨和了不少，“如果混吃等死的人也能領(lǐng)到酬勞，反倒是出了問題?！?lt;/p>

“也有道理?！敝軕野褯]開封的冰棍遞給白無常，“吃根冰棍吧？”</p>

“喔，多謝?！卑谉o常居然沒有拒絕。</p>

于是，兩人面對著空蕩蕩的步行街，吃著冰棍，就這么閑聊了起來。</p>

“奇怪，吃著分明是綠豆味……”白無?？粗蛔约阂Я艘豢诘谋?，疑惑道，“可怎么吃不到綠豆呢？莫非是打成了粉？”</p>

“冰棍都是這樣的?！敝軕也黹_了話題，“那究竟是怎樣的靈魂，才算得上是能評上業(yè)績的？”</p>

“最低標(biāo)準(zhǔn)是形貌完整，我們一般把這類稱作末等靈魂。”白無常叼著冰棍說，“再往上一些的次等靈魂，一般會有些意識，基本都是些被人殺死、或是因為事故橫死的靈魂，他們會記住死前最后一刻的感受，被恨意支配……”</p>

“然后就化成厲鬼去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