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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敝軕沂栈亓艘暰€——在這座城市生活，學(xué)會冷漠，不僅僅是妖怪的必修課。</p>

“你怎么看待輪回轉(zhuǎn)世這件事?！痹趦扇思磳⒆叱鲠t(yī)院大門的時候，清秋忽然問。</p>

“這是個不好深究的話題?！敝軕宜伎剂艘粫海沤o出了自己的回答。</p>

“什么意思？”</p>

“因為有很多人相信，自己死后會上天堂?！敝軕乙槐菊?jīng)地說，“與信仰相關(guān)的問題總是伴隨落差，別深究，對大家都好?！?lt;/p>

“你怎么知道人死后不能上天堂？”清秋沒想到他的回答會是這樣，故而失笑道，“你不知道除了黑白無常外，還有負責類似工作的天使嗎？”</p>

“……什么？”</p>

周懸一愣。</p>

“地府、天堂、地獄、西天，生前擁有不同信仰的人類，在死后會被帶往與之相對應(yīng)的不同地點?！鼻迩镎f，“我覺得這應(yīng)該是常識，你師傅估計也是這么認為，所以才沒有專門告知你?！?lt;/p>

“可能是因為平時神神鬼鬼的事情接觸太多，反而讓我有些麻木?！北M管有些慚愧，但周懸還是不恥下問，“那無神論者呢？”</p>

“那就得看是誰先到了?！鼻迩飺u搖頭，“你以為，鬼差們平時都在忙什么？”</p>

“他們……是在忙著搶人？！”周懸呆滯了一下。</p>

回想一下，自己倒也不是沒見過，路上見過背后生著羽翼，頭上意義不明光環(huán)的男女快速飄過。</p>

可他一直天真的以為，那是某種似鳥似人的妖怪……</p>

等等，既然能被自己看見，那么天使和鬼差……又該被劃分到什么物種里去呢？</p>

“方式或許也很重要?！鼻迩锵肓讼?，“鬼差們依仗自己的形象，基本都是以嚴厲的方式命令死者，趕快跟他們走；如果是天使的話，則會告訴死者，鬼差們有多么多么嚇人，天堂有多么多么美好，多少有點連哄帶騙的意味?！?lt;/p>

“在雙方同時到場的情況下，膽小的死者一般會跟著天使走，不相信糖衣炮彈那一套的，則會跟著鬼差走?！鼻迩锍聊艘幌拢盁o論是人類還是妖怪，終有死去的那天。這么說或許不好聽，但提前了解一下自己死后的去處，在我看來也不是壞事……除非，你能成為我們中的特例?！?lt;/p>

“你說的特例，不會是指修成正果吧？”</p>

“正是?！鼻迩锎魃闲l(wèi)衣的帽子，把手縮進寬大的袖子里，避免陽光與皮膚直接接觸，“據(jù)我所知，想要擺脫自身種族的壽命桎梏，這是唯一的方法?！?lt;/p>

“對于經(jīng)常懷疑自己能不能活到領(lǐng)退休金那天的人來說，這個話題是不是有點太遙遠了？”周懸笑著搖搖頭，“不過以你的道行，也許有機會？”</p>

“你錯了，想達成這個目的，更需要不是道行，而是運氣?！鼻迩锲届o地說，“到目前為止，我只親眼見證過一個成功的案例?！?lt;/p>

“人類還是妖怪？”</p>

“人?！?lt;/p>

“那運氣可真不錯。歷史教科書里有他的名字嗎？”</p>

“我沒讀過你們的教科書，不過他的名字，你應(yīng)該不會很陌生?！?lt;/p>

“誰??？”</p>

“天算?！?lt;/p>

“什么？”</p>

“那個修成正果的人，是我的師傅?！鼻迩镱D了頓，“云華觀曾經(jīng)的觀主，天算道人?！?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