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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樓？”阿依莎皺眉，“那是什么地方？”</p>

毛草靈心里咯噔一下，才想起自己說漏了嘴。她趕緊打岔：“沒什么，就是長安的一種酒館?！彼瘟嘶问掷锏木仆耄肮黩T馬真厲害，能教教我嗎？”</p>

阿依莎顯然對這個話題更感興趣，臉上的冰霜融化了些：“你想學(xué)？”</p>

“想啊。”毛草靈點(diǎn)頭，眼神里帶著真誠的羨慕，“要是能像公主這樣在草原上跑，肯定很痛快?！?lt;/p>

或許是這句夸贊說到了心坎里，阿依莎的語氣緩和了不少：“你這性子，倒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宗室女順眼些?！彼D了頓，“明日卯時，來校場找我?！?lt;/p>

看著阿依莎騎馬遠(yuǎn)去的背影，毛草靈才松了口氣，腿一軟真的坐在了雪地上。烏蘭趕緊扶她：“娘娘，您嚇?biāo)琅玖?！?lt;/p>

“沒事?！泵蒽`揉著發(fā)麻的腿，望著手里的空酒碗笑了，“至少，少了個敵人，不是嗎？”</p>

回寢殿的路上，她特意繞去了御膳房，讓廚子把剩下的半壇馬奶酒熱了，又加了些紅棗和枸杞——這是她在青樓學(xué)的法子，能讓烈酒變得溫潤些。</p>

傍晚耶律洪回來時，就看見毛草靈正坐在窗邊，就著夕陽的光小口啜著酒，臉頰紅撲撲的，像熟透的蘋果。</p>

“喝什么呢？”他走過去，奪過她手里的碗聞了聞，“馬奶酒？誰給你的？”</p>

“阿依莎公主送的?！泵蒽`仰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我們今天還賽馬了，我沒輸?！?lt;/p>

耶律洪挑眉：“你跟她賽馬？”</p>

“嗯！”毛草靈點(diǎn)頭，把下午的事?lián)熘腥さ恼f了，隱去了差點(diǎn)摔下馬的驚險，“阿依莎公主還說要教我騎馬呢?！?lt;/p>

耶律洪聽完，忽然低笑起來。他伸手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臉頰：“你啊，總能給朕驚喜?！彼D了頓，語氣里帶著贊許，“阿依莎性子烈，卻最是直爽，跟她處好，沒壞處?！?lt;/p>

毛草靈心里的石頭落了地。看來自己這步棋沒走錯。她往耶律洪身邊湊了湊，把溫?zé)岬木仆脒f到他嘴邊：“陛下嘗嘗？我加了紅棗，好喝多了。”</p>

耶律洪就著她的手喝了口，目光落在她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梢上：“明日學(xué)騎馬，讓侍衛(wèi)跟著，別逞強(qiáng)?！?lt;/p>

“知道啦?！泵蒽`笑瞇瞇地應(yīng)著，心里卻在盤算著明天該穿什么衣裳——不能太嬌弱，也不能太張揚(yáng)，或許那身天青色的常服就不錯。</p>

窗外的夕陽漸漸沉下去，把天邊染成一片金紅。毛草靈望著那片晚霞，忽然覺得這乞兒國的皇宮，好像也不是那么難待。至少，這里的太陽落下時，跟長安的一樣好看。</p>

她摸了摸腕上的銀鐲，冰涼的觸感讓她保持著清醒。今天贏了阿依莎，只是個開始。往后的路還長，她得像在青樓時那樣，把每一步都走得穩(wěn)穩(wěn)的，才能在這異國他鄉(xiāng)的深宮里，真正為自己掙出一條活路來。</p>

而眼下最要緊的，是學(xué)好騎馬——畢竟，能在草原上自由奔跑的人，才不會被輕易困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