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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撻嗤笑一聲：“真系搞笑，以前刑堂掌刀多威呀，現(xiàn)在最大的愛好，每天到新界斗狗。”</p>

阿樂帶上幾分嘲笑，譏聲道：“人家吃大炮的嘛，骨頭點能硬起來？”</p>

寶馬車飛馳駛過油麻地，窩打老道。</p>

二人沒有注意到，繁華的街市邊，橙紅色的光影，打在一件藍色工服上。</p>

牛仔面料工服背后，用白色字印著飛馬二字，正面有飛馬廠牌的LOGo。</p>

白色的翅膀，造型奇特，是雙翼天馬的抽象表達，暗合品牌名字。</p>

九龍總區(qū)，掃毒組總督察馮耀文，戴著鴨舌帽，正坐在茶餐廳角落。</p>

看著楚忠德神色干練，拉開卷簾門，披著光影進來，心頭恍惚，感嘆萬分。</p>

臥底生涯真系鍛煉人。</p>

那個稚嫩的學警，不到兩年，便已成熟穩(wěn)重，行為舉止，帶著一點點威嚴。</p>

只見，楚忠德坐在餐桌對面，喝起檸檬水，一言不發(fā)，端著架子。</p>

“咦，明明是去黑幫做臥底，點解都冇一點古惑仔的江湖味，還給養(yǎng)出官威來了?！?lt;/p>

“不可能，一定系錯覺！”馮耀文咳咳兩聲，想引來楚忠德的關注，叫下屬先開口。</p>

但楚忠德掏著香煙，都沒理他，隨手丟一支煙。那氣度放警隊里，至少得有個警司級啊。</p>

馮耀文摸起煙后，面色有點尷尬，決定語出驚人，搶回點面子，出聲道：“德仔，你的身份恐怕暴露了?！?lt;/p>

“不只是我，連家豪，高明，祥友幾個人，都系你派來的吧？”楚忠德彈彈煙灰，語氣輕描淡寫，卻并不客氣。</p>

馮耀文神情再度尷尬，吐著白霧，模棱兩可地答道：“盯著神仙棠的部門，可不只是我一個?！?lt;/p>

“OK，但現(xiàn)在尹生把我們?nèi)舫鰜?，下半年要派進內(nèi)地，駐在深城新廠，怕是最后通牒了?！背业履樕珖烂C。</p>

他們干臥底的，不是踩縫紉機，到點下班，按工發(fā)酬。</p>

每點風吹草動，蛛絲馬跡都要慎重，在腦海里深思熟慮，反復琢磨，煎熬的人痛苦不堪。</p>

馮耀文緩緩頷首：“是，看來神仙棠都不想撕破臉。今天我來找你，便是要通知你，下個月回警隊復職，好好干。”</p>

楚忠德終于露出笑容，面色輕松，帶些期盼的問道：“阿頭，什么崗位呀？”</p>

“先在交通隊干一年，一年考察期結(jié)束，來九龍總區(qū)的掃毒組?！瘪T耀文覺得自己很照顧兄弟，底氣十足的道：“這些都是規(guī)矩來的嘛，而且復職就能做見習督察，前途無量?！?lt;/p>

楚忠德表情一愣，疑惑道：“見習督察？”</p>

“是啊，這兩年臥底，消耗不少經(jīng)費，還沒什么的成績。你能進掃毒組，都是我跟上司爭取來的”馮耀文正要自夸兩句。</p>

楚忠德已站起身，在口袋掏出一封辭職信，甩到桌面，一臉不屑：“警校畢業(yè)都有見習督察做呀，阿頭，拿一個見習督察打發(fā)我?！?lt;/p>

“挑那星，我不如去內(nèi)地做廠長，一個月輕輕松松掙你一年。送我警司都不干，還見習，見你媽個鬼。”</p>

“老子以后去跟尹生混了，買單，剩下的不用找?！?lt;/p>

楚忠德掏出LV皮夾，抽出兩張港幣，隨手飛到桌面。</p>

他轉(zhuǎn)身走出兩步，突然回頭道：“耀文，下次碰見我，記得叫飛馬楚總！”</p>

“三十幾歲的人，真系白混了?！?lt;/p>

馮耀文望著飄落在面前的兩張百元大鈔，眼光呆滯，愣愣失神。</p>

臥底？</p>

變節(jié)了！</p>

楚忠德在門口，踹了一腳垃圾桶，發(fā)泄著沖動，將口袋里另一封辭職信揉成一團丟掉。</p>

只身鉆進路邊的電話亭，連抽半包煙，最后拿起電話，撥通左手哥的號碼：“左手哥，我是阿德?！?lt;/p>

路燈，穿透玻璃，照亮了他年輕的面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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