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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語定定地看著他，聲音一字一頓：“陽部落。”

“什么意思？”伏滿眼都是不解。

“姜勾結(jié)陽部落的人，將部落雌性獻祭，你覺得部落大家知道這件事后，還會尊稱他為族長嗎？”

伏蹙眉道：“就這？這件事你早就說過了……”

“我沒有證據(jù)，但你，也沒有嗎？就算沒有，你作為他的親信，難道就不能找到，或者，創(chuàng)造嗎？”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凌語點到為止，冷笑一聲：“方法已經(jīng)告訴你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魄力和膽量了。”

伏盯著凌語，眼底閃爍著幾分猶豫。

接著，凌語又扔出一包藥粉到他的床上，“這東西放在食物里，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性情變得焦躁易怒，身體出現(xiàn)異常?！?

“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說完，給了柳一個眼神，柳緩緩松開伏。

伏像是一灘爛泥般趴著大喘著氣，目光卻死死盯著凌語扔在石床上的那包藥粉，眼底里翻涌著劇烈的情緒。

就在凌語和柳要離開時，伏忽然問道：“為什么幫我？”

凌語沒有回頭，只是聲音溫柔：“知道報復(fù)一個人最殘忍的方式是什么嗎？”

“什么？”伏沉聲問道，柳也看著凌語。

“就是在他精心策劃以為終于獲得成功，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再讓他徹底墜入地獄?！?

凌語輕飄飄地說完，牽起柳的手離開了山洞。

出了山洞，回去的路上，柳還是在回味凌語剛才說的話。

殺了一個人并不是報復(fù)他的最好手段，而是一點一滴的折磨他，奪走他拼命擁有的一切，讓他一無所有。

姜最渴望的就是權(quán)力，掌控部落的權(quán)力，如果他最信任的手下也用同樣的方式將他踹下族長之位，把他的丑惡面目公之于眾，他成了部落的叛徒，受盡謾罵，那，才是他最痛苦的時候。

他越想越對這小雌性另眼相看。

說她純真善良，懂事得讓人心疼；可有時候，她卻又頭腦清晰愛恨分明，報復(fù)起來又是直指要害，徹底摧毀對方。

她這么復(fù)雜又矛盾，反而越發(fā)讓他沉迷了。

凌語不知道柳的想法，她只是在期待，在他們離開后，部落將會進入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中。

姜心高氣傲，被伏背刺定會拼死反抗。

而伏一旦得到權(quán)力，便不會再任由姜擺布，權(quán)力能讓人的欲望膨脹，囂張，自大，到那時，姜只會被伏折磨得更慘，生不如死。

還有一個事情，她沒說出來。那就是給伏的藥粉，除了能讓人性情狂躁外，還是個慢性毒藥，只要在身體里累積的越多，人就會越來越痛苦，就像是蟲子在骨頭縫里鉆那樣，直至自殘而死。

這藥是她在之前翻背包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在大長老企圖置她于死地時，她就想好了這藥派上用場的那一天。

很快他們回到了山洞。

凌語和柳躺在了石床上，卻都沒有多少困意，想到明天就要離開部落，她心里還是有些緊張和擔憂。

“怎么了？”

柳微微發(fā)涼的手指勾著她的一縷長發(fā)把玩，看起來倒沒多少憂慮。

凌語轉(zhuǎn)過身子面對著他，輕聲問：“你不怕嗎？”

“怕什么？”柳的聲音在夜色里格外溫柔，撩人。

“怕外面世界的兇險，怕未知?！?

柳低笑一聲：“不是有你在嗎？”

凌語蹙起秀眉，有些郁悶：“可我不能確保我能保護你們……”

“我們能保護你?！绷卣f著，是陳述。

凌語一時間有些沉默，對上柳深幽的眸子，即使是人身，卻能隱隱感受到蛇的樣子。

曾經(jīng)她看到這雙蛇眸還會恐懼害怕，可現(xiàn)在，第一次從里面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倒影，那么專注，給人安全感。

“謝謝?！彼鋈徽J真地說了句。

“傻瓜?！绷托σ宦?，將她一把撈到了自己懷里，“既然睡不著，那我問你，明天，我們朝哪個方向走？”

“向東。”凌語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她想穿越迷霧森林，跨過那片群山，到那片很大的平原上建立家園。

那里，可比這里資源豐富多了，而且還靠海，發(fā)展?jié)摿艽蟆?

“東？你要穿過迷霧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