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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樂老二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樂禧，他臉上的表情跟樂老爹一樣，是對未來的惆悵。

白氏上好門閂，在蠟燭微弱的燈光下秀著給樂禧的小鞋。

家里余錢不多，連用的蠟燭都是最便宜的，發(fā)出的光自然也沒那么強，秀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白氏就感覺眼睛酸痛，抬頭看見樂老二還沒睡。

“哎，你覺得爹會讓樂禧去讀書嗎？”

如果樂禧是個男孩，那樂老二不管家里有多難，都會送他去學堂，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樂老二沒有回答白氏的問題，脫了衣服就要上床睡覺，可是今天白氏想是要問到底，“老二，你倒是給我個準話啊?！?

白氏去搖樂老二，她真是看不慣樂老二的不作為的表現(xiàn)。

“哎呀，就不能睡覺嘛，”樂老二皺著眉頭，他被白氏問煩了，“爹自有定奪，無論是什么，我們照做就是?！?

聽見這句話，白氏嘆了口氣，只能也上床睡覺。

西屋安靜下來，東屋可就吵吵了起來，被樂老爹教訓了的樂福早早就睡下，說是明天要早起上學。

可李氏卻沒有心思睡覺，目光焦急地盯著樂老大，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被焦灼的情緒堵在喉嚨里，而樂老大則是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也同樣靜不下心來。

哎呀，你別轉(zhuǎn)了，我頭都快暈了?！?

樂老大現(xiàn)在可是氣的牙癢癢，他不明白一個小丫頭片子怎么就突然變得那么聰明。

“這是怎么回事？”

樂老大指著西屋的方向，他現(xiàn)在可是有會沒地方發(fā)。

李氏同樣也不清楚，她只知道樂禧開始讀書，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那知道，她那書都不知道是哪來的，弟妹也不愿意說?！?

樂老大甩了甩衣袖，哼了一聲，“你不知道不會去打聽，我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慣著那兩小子，我怎么就找了你這個這么笨的女人?！?

聽見樂老大把氣都往自己身上撒，李氏可不愿意吃這個啞巴虧，“什么叫我笨，那也是樂家的種，他自個兒不樂意讀書，我有什么辦法，打罵的話還沒說出口，娘看見了就心疼，要說慣那也是娘慣的?！?

樂老大原本漲紅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嘴唇翕動了兩下，卻只能發(fā)出破碎的氣音，他知道李氏說的都是實話。

坐在椅子上，樂老大只感覺渾身疲憊，蠟燭橙色的光亮印在他的臉上，搖曳的火舌將窗欞的影子拉得很長。

擺動著的火星讓樂老大心中有了想法，他快步走到內(nèi)屋，看見已經(jīng)上床睡覺的李氏，樂老大把人搖醒，嘴里還在嘟囔著說他有辦法了。

李氏睡意朦朧，含糊的詢問著什么辦法，樂老大卻讓他睜開眼看向蠟燭，“她不是看書嗎，那我們就燒了她的書，讓她沒書可看不就行了?！?

樂老大的辦法一出，李氏連忙說好，窸窸窣窣的聲音里，倆人討論好了明天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