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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呢？”顧綺野扭頭看向她。</p>

“她和我一樣，因為異能的副作用導致年齡凍結，比起凍結……更形象一點地說，她的身體就好像被做成了人偶那樣，永生永世不會再發(fā)生變化，同時活動時間有限，大部分時候都必須在棺材之中沉眠?！?lt;/p>

“好苛刻的副作用?！?lt;/p>

“越強大的異能，副作用就越強，大部分情況是這樣，只有少數(shù)被上天垂青的人才能逃過一劫。”尤芮爾一邊開車一邊問，“你的異能沒有副作用？”</p>

說著，她微微扭頭，冰藍色的眸子看向顧綺野。</p>

“有。”顧綺野想了想，“副作用就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脫軌了?！?lt;/p>

“脫軌？”尤芮爾說，“你的表述不太清晰?！?lt;/p>

“打個比方，就好像在坐升降機那樣，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失重感。然后一睡覺就會聽見電流在腦海里穿梭的聲音，嗡嗡的響個不停，所以我在剛覺醒異能的那段時間很少睡覺，用各種事情堆滿了自己的行程，一天只休息兩個小時?！?lt;/p>

“聽起來，的確是不小的副作用?！庇溶菭栕鞒鲈u價，“睡眠質量會嚴重影響一個人的執(zhí)行力和判斷力?！?lt;/p>

“非要說，我感覺還有一個更深的副作用?！?lt;/p>

“什么？”</p>

“愧疚。”</p>

“愧疚？”尤芮爾問，扭頭看了他一眼。</p>

“就是總是會忍不住想……自己跑的那么快，變得那么厲害了，為什么救不下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已經(jīng)失去的人。”顧綺野把后腦勺倚在椅背上，看著自己的右手發(fā)呆。</p>

尤芮爾收回目光，沉默一會兒，平靜地說：“這是自大的表現(xiàn)，與青春期小孩的心理無異。”</p>

“我知道?！?lt;/p>

兩人都不說話了。</p>

“我還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誰擊殺了鬼鐘。”顧綺野低著頭輕聲問，“我不是已經(jīng)進入虹翼了么？”</p>

“任務結束之后再告訴你?！庇溶菭栂肓讼?，“你似乎和外表不同，是一個記仇的人，到現(xiàn)在還在記恨他么？”</p>

顧綺野忽然不說話了。片刻后，他扭頭望向窗外，低低地笑了，“是啊……我可能還在記恨他吧?！?lt;/p>

“異行者藍弧，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幼稚?！庇溶菭栞p聲說，“不過畢竟是一個大學生的年紀，可以理解。”</p>

“我可不想被一個平板里全是手機游戲的人這么說。”顧綺野說。</p>

“人都需要解壓的方式?！庇溶菭柧従彽卣f，“更別談，我的異能帶給我了一種類似于超憶癥的癥狀?！?lt;/p>

“超憶癥？過目不忘？”</p>

“嗯，所以我需要靠著玩很多游戲來讓自己分心，不然腦海里那些記憶很煩人。忘不掉……有時比忘記更可怕?！?lt;/p>

尤芮爾停頓了一會兒，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悄然轉移話題：</p>

“對了，忘記告訴你。你的異能在二次變異之后，很可能會帶來新的副作用。所以在組織的硬性要求下，接下來的半年內，你每星期必須接受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p>

“好?！鳖櫨_野說，“你記得提醒我?！?lt;/p>

尤芮爾踩下了剎車，“到了，這是我預訂的餐館?！?lt;/p>

顧綺野往車窗外看去，這是一家名為“Marea”的米其林意大利海鮮餐廳，位置在中央公園南部，餐廳內燈火輝煌。</p>

“幫你那么多，請我吃一頓飯。”尤芮爾忽然說，語氣像是陳述句。</p>

“沒問題，反正藍弧同志剛退休，還有很多尸體錢?！鳖櫨_野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面無表情地說。</p>

就在這時，手機界面的頂部忽然彈出了一條短信。</p>

【黑蛹：歡迎來到紐約，顧綺野先生（笑臉）。】</p>

【黑蛹：如果有空來和我見個面吧，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知道虹翼里都是些什么怪人物了?！?lt;/p>

顧綺野無視了黑蛹的信息，用余光看了一眼尤芮爾，確保她沒看見這條信息。</p>

“下車?！庇溶菭栒f。</p>

他正想松開安全帶下車，坐在駕駛座上的尤芮爾忽然開了口：“等等?！?lt;/p>

“又怎么了？”顧綺野扭頭問。</p>

尤芮爾看了一眼平板電腦，只見在任務介紹下方忽然多出了一個數(shù)字編號：“3”。</p>

“有人加入了我們的隊伍?！彼f。</p>

“誰？”</p>

“漆原琉璃。”尤芮爾抬起頭來，“她接下來會和我們一起前往北海道，執(zhí)行抓捕白鴉旅團的任務?！?l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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