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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人

姬明歡操控著二號機體，隨同綾瀨折紙來到芝浦碼頭，乘上了“水上巴士”，搭乘的是東京水邊線，前往晴海碼頭的航程大約25分鐘。</p>

他站在開放式甲板上，把雙臂交疊撐在欄桿上，看著海上的風景發(fā)呆。</p>

船只離港區(qū)越來越遠。在姬明歡的視野中，東京鐵塔逐漸縮小為一條橙色的細桿，六本木之丘的森大廈玻璃幕墻反射著冷光。遠方的鷗鳥帶著一陣冰冷的海風飛來，吹起姬明歡的頭發(fā)。</p>

海水在晨陽拂照下熠熠生輝，遠處隱隱可以窺見富士山瑰麗的輪廓。</p>

不知過了多久，船只駛?cè)霒|京灣，靠近彩虹大橋。</p>

姬明歡側(cè)過頭，眺望著遠處的橋墩，銹跡斑斑的檢修梯上，有一兩只海鷗停棲在那里。</p>

忽然，他想起血裔和白貪狼加入旅團的理由，于是轉(zhuǎn)頭對身旁的綾瀨折紙問：</p>

“你為什么加入旅團？”</p>

“我沒興趣回答……但如果這是小貓對主人的問題，那另當別論?！本c瀨折紙不冷不熱地說，瞳孔中倒映出大海。</p>

姬明歡心說你們有完沒完，然后面無表情地叫了一聲：</p>

“喵?！?lt;/p>

不得不說，連聲音都好像是“沒表情”的。</p>

綾瀨折紙微微一愣，回頭看了夏平晝一眼，明明自己只是隨口開了一個玩笑，沒想到這個面癱新人居然接了梗。</p>

這個素白的、無表情的少女臉上，忽然綻放了一絲絲笑意。</p>

如果不知道她是白鴉旅團的團員，無惡不作的通緝犯，光看這個笑臉，可能會覺得這就是一個正常的日本女孩。</p>

“12號，你難道是……悶騷男？”她用紙頁寫字，在半空中飛舞。</p>

周圍看見這一幕的乘客驚呼一聲，日本本土乘客大喊“斯國一”，來自意大利的男人則是吹著口哨喊著“Bravo”以表贊美，他們還以為這個和服女孩在表演魔術(shù)；</p>

有人想拿起手機拍攝，卻發(fā)現(xiàn)鏡頭被一層純白覆蓋，轉(zhuǎn)過手機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攝像眼黏上了一層薄紙，怎么都撕不下來。</p>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姬明歡低聲問，一頭黑發(fā)被海風高高吹起。</p>

綾瀨折紙想了想：“待在家族里很無聊，像傀儡一樣，一切都被安排好，人生一眼就能看到盡頭?！?lt;/p>

“然后呢？”</p>

船舶從東京灣彩虹大橋的正下方通過，橋身投下的影子將所有乘客的臉龐覆蓋。少女素白的面頰被陰影籠罩，她說：</p>

“團長找上了我，他和我說……‘比起當一個傀儡，當一個惡人更有趣，不是么？’?！?lt;/p>

“你的回答是？”</p>

“我接受了。于是瀧影跟著我一起加入了白鴉旅團?！?lt;/p>

海浪聲蓋過了他們的輕聲細語。</p>

兩人聊著聊著，水上巴士到達了晴海碼頭。</p>

海鷗的啼鳴中，他們下了船，來到了一家靠近東京灣的咖啡館。放眼望去，這間咖啡館裝修得十分典雅——桌椅的材料采用紅木，墻上裱著一張張油畫，以及掛著一張顯眼的營業(yè)證書。</p>

館內(nèi)客人不多，只有一兩桌。不過總共也就四張桌子，再多就坐不下去了。</p>

“這是瀧影以前開的咖啡館，在加入旅團后，他把這家咖啡館交給了一個后輩。每次旅團的行動結(jié)束，他都會回到這里。這里很安全，黑道的人不會找上門?！?lt;/p>

綾瀨折紙面無表情地介紹著。</p>

姬明歡點了點頭，看向店內(nèi)的客人，神情忽然微微一變。</p>

在客人里，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于是忍不住挑起眉頭，心中暗暗地念出了那個名字：</p>

“李清平？”</p>

沒錯……坐在咖啡館內(nèi)部的人影正是李清平，他對面還坐著一個外國青年。</p>

這個青年有著一頭金子般的長發(fā)，雙眼蔚藍如大海，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休閑襯衫，布料的材質(zhì)看起來很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