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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異能者，編號1002——‘姬明歡’，迅速起床做好準備，導(dǎo)師有話傳達?！?lt;/p>

眨了眨眼。</p>

入目是一成不變的銀白天花板，和一成不變的監(jiān)控器。</p>

慘白的冷色燈光漫了下來，像是餐桌上的防蟲紗網(wǎng)一樣罩著監(jiān)禁室，只是讓人分不清自己是蟲子，還是桌上的飯菜。</p>

姬明歡盯著監(jiān)控眼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移開目光。</p>

如果救世會的人考慮把監(jiān)控器的形狀改造成一頭企鵝，那他每天的起床氣可能會削減一半。</p>

“孔佑靈和菲里奧馬上就會過去，你做一下準備?！弊蕴旎ò迳系膹V播設(shè)備，導(dǎo)師溫和的聲音傳入耳內(nèi)。</p>

“你就不能提前通知一下么？”姬明歡皺了皺眉頭，一邊說著一邊從床上起身。</p>

拖著瘦得只剩骨架的身體，他快步走向入口處。</p>

垂眼看去，只見銀白色的地板上有兩個盤子，一邊裝著吐司和牛奶，另一邊裝著洗漱用品，俯下身來從地上端起第二個盤子，然后小跑著進入與監(jiān)禁室相連的廁所。</p>

擰開水龍頭，用水沖洗毛巾擦拭了一把面部，然后為牙刷抹上牙膏，刷了刷自己的牙齒，就連臼牙都沒有放過。</p>

嘩啦嘩啦的流水聲中，他抬起頭來，對著洗手池的鏡子打量了一下那張蒼白、瘦削的臉，隨后又踮了踮腳尖，對比著鏡子的高度，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又長高了……</p>

很正常，十二歲，正是長身體的時間。</p>

不過被關(guān)在這種地方，的確不利于身體發(fā)育。</p>

實驗者們送來的食物營養(yǎng)均衡、種類豐富，說得上是教科書級別的健康搭配，但在這種地方，他看什么都沒有胃口，還不如待在福利院里和其他小孩一起吃的烤番薯來的香。</p>

除非實在餓得慌，有時候食物得身邊有人可以一起分享才顯得美味，就像有人大晚上去喝酒都是喝的一個氛圍。</p>

不用多久，姬明歡便洗好臉，刷好了牙，至于這頭亂蓬蓬的頭發(fā)就甭管了，凌亂美何嘗不是美——每一個懶人都會這么說服自己。</p>

正好兩分鐘到了，外頭傳來聲音，金屬大門敞開，姬明歡躺回床上裝睡，側(cè)著身子，背對著監(jiān)禁室的大門。</p>

過了一會兒，有一只冰涼的手輕輕戳了一下他的鼻尖，然后是紗布一樣的觸感劃過臉頰，像是有人低下頭，柔軟的發(fā)絲不小心劃過他的臉。</p>

“你以前從來不吵醒我的?！奔鳉g睜開一只眼睛看向白發(fā)女孩，嘴角勾起一個狡黠的弧度。</p>

兩人面對面，鼻尖幾乎快碰到一起，像是初次見面的小動物貼近對方。</p>

他心中好奇，導(dǎo)師為什么這一次沒有禁止他們身體接觸，不過暫時把這個問題拋在腦后。</p>

孔佑靈坐在床角，用鉛筆在本子上寫字，然后舉起本子。</p>

上邊寫著：“你睡覺不是這樣的，明明是在裝睡?！?lt;/p>

“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你好厲害喔。”姬明歡直起身來，撓了撓凌亂的頭發(fā)。</p>

冷色燈光下，孔佑靈低垂紅色的眼睛，默默地盯著他，片刻之后把本子遞給他。</p>

他好奇地翻了兩頁，上邊是她無聊時的涂涂畫畫：</p>

月光下的閣樓，兩個坐在屋檐上的小孩；監(jiān)禁室的時鐘，好像不會轉(zhuǎn)一樣卡在那里，旁邊附帶著一行小小的碎碎念：“時間過的好慢、好慢”，旁邊還畫著一個卡通小人，仔細看是穿著病號服的姬明歡，還為他添上一對狐貍耳朵。</p>

姬明歡低垂著眼靜靜看了一會兒，用鉛筆在本子上寫字：</p>

“你那里有電視可以看么？”</p>

“他們給了我很多碟片，還有一臺cD機?！?lt;/p>

“真好啊。我在這里好無聊，都快悶死啦……你都看了什么，跟我講講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