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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柯祁笍把煙斗叼在嘴上，腦中回想起昨夜在劇場的對話，當(dāng)即念出了一個名字：</p>

“夏平晝？”</p>

“沒錯……”黑蛹戲謔地說，“不過我們一般稱呼他為‘棋手’，直呼其名是一個不怎么浪漫的行為，你說是吧，柯祁笍小姐?！?lt;/p>

“你口中的‘我們’……又是誰？”柯祁笍抓住了這個字眼，追問道。</p>

黑蛹一邊用拘束帶扶了扶不斷往下掉的墨鏡，一邊幽幽地說道：“誰知道呢？‘我們’可以是千千萬萬個人，也有可能只是一個孤獨的小男孩，當(dāng)然……最有可能的是我們從未存在過，只是一個精神病人的幻想，是他在極度的壓抑和瘋狂之下產(chǎn)生的幻覺。”</p>

“啰里啰唆的，”蘇子麥皺起眉頭，冷冷問道：“你，到底要干嘛？”</p>

聽著黑蛹神神叨叨的語氣，她難免有些惱火。</p>

不知道為什么她似乎很討厭話多的人，尤其是藍(lán)弧和黑蛹——這倆一個正派，一個不知名人物，精準(zhǔn)地踩到了她的雷點之上。</p>

“問她。”黑蛹歪了歪頭，“當(dāng)然……我也不介意和你合作，蘇子麥小姐。”</p>

說完，他抬了抬自己的墨鏡，避開鏡片看向樹下的蘇子麥——雖然他沒露出眼睛，只有拘束帶感官作為替代。</p>

“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蘇子麥的聲音頓時沉了下來，語氣與那時被揭露真名的藍(lán)弧幾乎一模一樣。</p>

黑蛹聳聳肩：“因為我洞悉每一個人面具之下的模樣?！?lt;/p>

他搖搖頭，闔上書本，“拿錯書了。就應(yīng)該找一本中日雙語的，看樣子我高估了自己的日語水平?！?lt;/p>

柯祁笍沉默片刻，忽然扭頭對蘇子麥說：“麥麥，我現(xiàn)在改變想法了?！?lt;/p>

“什么想法？”蘇子麥對上團(tuán)長的視線。</p>

“你哥哥不是藍(lán)弧，而是……黑蛹。”</p>

蘇子麥先是一愣，而后瞇起眼睛，拉長了聲音：“哈——？你說這個大撲棱蛾子是……”</p>

未等她開口發(fā)問，柯祁芮便抬起頭來，對黑蛹開口問道：“你是……顧文裕，對吧？”</p>

面具下的姬明歡挑了挑眉頭，心中暗想：這個女人的直覺真是準(zhǔn)的有點恐怖了，上一次就不該用拘束帶試探她，一定是那天被她察覺到了什么端倪，還好……我還有后手。</p>

黑蛹沉默兩秒，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偏過頭去：“很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說誰……但我想，你身邊的小女孩應(yīng)該知道他是誰。”</p>

“真的么？”柯祁笍呵笑一聲，“那我怎么會覺得你們給我的感覺很相像呢，我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沒怎么出錯過。”</p>

她頓了一下，語氣認(rèn)真了幾分：“掩耳盜鈴可不是聰明人會做的事。顧文裕，把你的面具揭下來，我們再來談合作如何？”</p>

蘇子麥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張著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大腦似乎已經(jīng)短路了。片刻之后她回過神來，抬起右手，食指指向倒吊在樹下的黑蛹，扭頭對柯祁芮問：</p>

“他？”</p>

柯祁笍點點頭。</p>

“我哥？”</p>

柯祁笍再次點頭。</p>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