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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眼見之絕望·時間！蠢貨，問題在于時間！

從實體宇宙尺度而言，世界之魂是個絕對的稀罕玩意。</p>

以星體為襁褓孕育的生命不管從哪個角度都不能等閑視之，而要和這樣的存在對話自然也需要特殊的方式。</p>

黑暗之門正史中，作為一系列波瀾壯闊的傳奇故事的發(fā)生地和主舞臺，艾澤拉斯世界的勇士們通過萬神殿泰坦們留下的秩序科技與他們的星魂完成了一次次的交流，并在世界之魂的指引與幫助下處理掉了一個個大麻煩。</p>

但他們能使用泰坦科技是因為萬神殿在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艾澤拉斯并對那個世界進行了幾乎全方位的改造，那些泰坦幾乎在艾澤拉斯使用了祂們的最高科技。</p>

反觀阿古斯就沒有這個“榮幸”了。</p>

根據(jù)迪克目前收集到的所有關(guān)于阿古斯世界的遠古傳說中，都并未出現(xiàn)任何與泰坦或者萬神殿相關(guān)的信息。</p>

那些以雙足行走于星海的神明們并未注意到這顆星球。</p>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p>

阿古斯不必遭受秩序原力的“荼毒”，但也意味著阿古斯的原生種族艾瑞達人想要和自己的星魂交流也變的困難起來。</p>

沒有泰坦科技的輔助，艾瑞達人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感知自己的星魂。</p>

這就對個體的天賦有了一個相當(dāng)苛刻的要求，根據(jù)薩奇爾的說法以及哈頓總督描述的薩滿傳說，艾瑞達人文明自誕生以來，唯一一個能和世界之魂交流的恐怕就只有傳說中的“始祖巫師”了。</p>

眼前這位明顯和世界塑造之初的元素力量有關(guān)的“圣石”，恐怕就是始祖巫師用來感知世界之魂變化的“工具”。</p>

這也說得通。</p>

按照物質(zhì)宇宙的規(guī)則，所有星球?qū)嶓w的誕生都來自于宇宙間古老元素力量的最初激蕩。</p>

在風(fēng)火水土的能量沖突與融合中，星體才會在星海里成型，也正是因為元素力量的碰撞才讓星體完成了第一次“打磨”，為之后誕生生命提供了最初的動力。</p>

從這個理論出發(fā)就不難得出結(jié)論，每一顆星球上都存在的元素力量，正是星魂尚未選擇自我道途且尚未蘇醒時能駕馭的最原始的力量！</p>

這也是眾人眼前這顆圣石的由來。</p>

“星魂探索隊”的成員們這會已在老薩滿的要求下退到了安全位置，在他們眼前，被圣光保護著的迪亞克姆這一瞬猶若光鑄，讓那些上古元素都無法再侵襲并干擾他與世界之魂的交談。</p>

迪克維持著沉默，但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經(jīng)和世界之魂建立了聯(lián)系。</p>

但他們現(xiàn)在除了等待之外幾乎無事可做。</p>

老薩滿喃喃自語著“被選中者”和“世界意志將揭曉”之類難懂的話，賈伊德則很擔(dān)心自己父親的心理健康以及自己兄弟的生理健康。</p>

五小強沒有特殊的舉動。</p>

他們是優(yōu)秀的戰(zhàn)士知道越是危險就越要服從命令，便按照迪亞克姆準將和哈頓酋長的要求與圣石保持安全距離，以免他們身上的圣光力量的激蕩引發(fā)這個洞穴中過于離譜的元素力量的反擊。</p>

這里的元素力量夸張到什么程度？</p>

五小強體內(nèi)本該溫和的圣光已經(jīng)自動轉(zhuǎn)入了很有進攻性的狀態(tài)里，倒不是圣光和元素有什么恩怨，純粹是因為這里的元素占據(jù)著絕對的碾壓優(yōu)勢，圣光也得保護自己的追隨者??！</p>

大膽又野心勃勃的雙子已從震驚中恢復(fù)，她們則會正在小心翼翼的用奧術(shù)符石認真記錄著圣石周圍的一切信息。</p>

這是她們身為刺客庭“新人”的第一次任務(wù)中最關(guān)鍵的那一環(huán)，她們必須全程記錄這場“覲見”，甚至還要在任務(wù)結(jié)束后出具一份足夠詳細的任務(wù)說明呢。</p>

不過她們兩人的指揮官，刺客庭高階游俠奈麗隊長的關(guān)注點這會很奇怪。</p>

她似乎對迪亞克姆的信心十足，似乎并不擔(dān)心準將大人的“覲見”失敗，在其他人都在觀察圣石與迪亞克姆的時候，她很心大的一個人溜到了不遠處的石質(zhì)王座旁，繞著那具古老的骸骨轉(zhuǎn)了幾圈又回到雙子身旁，低聲說：</p>

“你們確認那是始祖巫師奧古雷大人嗎？”</p>

“測量一下頭圍就好了?！?lt;/p>

正在認真做行動記錄的奧蕾塞絲低聲說：</p>

“自晦澀難懂的顱相學(xué)興起以來，艾瑞達的所有奧術(shù)師們就用這種離譜的標準來判定自己施法天賦的極限，我們姐妹也一樣，從小到大進行了不下二十次頭圍測量，而我們采用的統(tǒng)一對比標準就來自始祖巫師大人留下來的頭圍數(shù)據(jù)。</p>

沒錯。</p>

始祖巫師奧古雷大人就是‘顱相學(xué)’的發(fā)明人！</p>

從這一點來說，我們艾瑞達文明的先祖閣下也是個很復(fù)雜的人啊。”</p>

“但奧古雷大人所處的時代是文明初始??！在蠻荒時代搞個把活人獻祭不是很正常的事嗎？”</p>

奈麗一邊嘆息，一邊吐槽道：</p>

“據(jù)說始祖巫師不只是奧術(shù)之道的創(chuàng)始人，同樣是薩滿之道的開創(chuàng)者，沒準奧古雷就親手獻祭過很多活人呢，所以，他發(fā)明顱相學(xué)可能純粹只是為了方便主持部落的獻祭？</p>

但不管怎么說，你們奧術(shù)師群體真是一群蟲豸！</p>

都幾萬年了，還要刻意維持這種野蠻的習(xí)俗真的過于離譜了。你們倆！一會忙完之后，去測量一下那骸骨的頭圍?！?lt;/p>

游俠隊長看了一眼被璀璨光芒籠罩的迪亞克姆，她稍顯不安的甩了甩小尾巴，對因為年輕而顯得有些“毛手毛腳”的雙子叮囑道：</p>

“記得動作輕點，帶上必要的尊重，那可是你們的老祖宗?！?lt;/p>

“難道不是您和其他所有艾瑞達人的老祖宗嗎？這可是神話中的偉大人物！”</p>

薩洛拉絲吐槽了一句，但還是和妹妹一起拿出了“專用工具”跑去測量始祖巫師大人的頭圍了。</p>

奧術(shù)師群體在這個時代的領(lǐng)袖人物薩奇爾可是顱相學(xué)的“忠實擁躉”，這就導(dǎo)致現(xiàn)在的奧術(shù)師有一個算一個都會這項糟糕的“基礎(chǔ)技能”。</p>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元素的力量在消退，但迪亞克姆身上的圣光卻越來越亮，那似乎代表著他與世界之魂的“交流”進入了相當(dāng)重要的環(huán)節(jié)，為了避免出現(xiàn)意料之外的突發(fā)情況，老哈頓在思索之后決定采取一些手段，在他的命令下，薩滿們在安全距離上插下了更多圖騰，奧術(shù)師也展開了護盾。</p>

就在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看著迪克身上的圣光與圣石交映生輝時，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療愈圣杖的伊米拉突然很眼尖的看到了偷偷摸摸湊過來的雙子手中拿著的東西。</p>

她一瞬間瞪圓眼睛，驚呼道：</p>

“你們怎么把老祖宗的腦袋拿下來了？快放回去！這太褻瀆了！”</p>

“我們奧術(shù)師的事你這個牧師少管！”</p>

薩洛拉絲兇巴巴的低聲呵斥了一句，但兩人的對話已經(jīng)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p>

在所有人眼神古怪的注視中，非常尊重傳統(tǒng)的草原漢子賈伊德已經(jīng)把腰刀拔出半截，很顯然，這種“褻瀆亡魂”的行為觸犯到了賈伊德和克羅庫恩人的淳樸底線。</p>

眼看著要壞事，更穩(wěn)重一些的奧蕾塞絲急忙擺了擺手，她撫摸著手中的“奧古雷之顱”，嚴肅的解釋道：</p>

“你忘了嗎？學(xué)姐還有諸位，奧術(shù)師們向來有將杰出前輩們那完美的顱骨取下精制，用作施法媒介的傳統(tǒng)，這絕非褻瀆！實際上按照顱相學(xué)最基本的釋義，一位施法者死后他的天賦和才華都會保留在頭顱之中。</p>

只要合理使用，后人也能瞻仰前輩的榮光。</p>

奧古雷既然是顱相學(xué)的創(chuàng)始人，他自然也不會抗拒自己那完美的頭顱被爭氣的后輩制作成強大的法器。</p>

當(dāng)然，這種等級的奇物絕不是我們姐妹可以覬覦的。</p>

請諸位放心，這枚顱骨會被送到二人執(zhí)政官手中，由圣物庭的大匠師們親手完成這枚強大法器的制作并交由尊貴的維倫大人來使用！我們姐妹倆只會負責(zé)‘原料’采集的第一步！</p>

我保證。”</p>

“你們最好說到做好，我會盯著你們的?！?lt;/p>

伊米拉雖然之前是個奧術(shù)師，但已經(jīng)皈依圣光的她還是覺得這種傳統(tǒng)過于離譜了，便氣鼓鼓的甩了句狠話，隨后繼續(xù)扭頭看向迪克大人那邊。</p>

“光！看那些光！有光芒散發(fā)出來了！”</p>

幾秒之后，人群里就傳來賈伊德的喊叫。</p>

一群人頂著元素風(fēng)暴的重壓與推搡艱難睜大眼睛，確實如眼神極好的賈伊德所說，一團特殊的光正在從圣石中爆發(fā)。</p>

那并非可以用語言清晰形容的光芒，與迪亞克姆身纏的圣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它并非純色而是在不斷的變幻著光譜和形態(tài)，就像是水中的綢布一樣擁有某種柔軟的實感，但在絢麗的多色光束中又混雜著一絲讓人心醉迷離的幽藍。</p>

像極了在實體和液體中不斷變化的水晶。</p>

這束光從圣石中逸散，在一眨眼的時間里就遍布了整個洞穴。</p>

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注視里，巖石化作樹木，風(fēng)沙轉(zhuǎn)為流水，本該堅固的物質(zhì)被不斷隨機轉(zhuǎn)化為其他形態(tài)，就好像物質(zhì)世界的規(guī)則在這光中失效了。</p>

但這是應(yīng)該的！</p>

阿古斯星體的一切塑造都來自于世界之魂的偉力，就像是房間的主人有足夠的權(quán)力決定一切家具的擺放與形態(tài)一樣。</p>

只要世界之魂愿意，祂完全可以在一念之間吹起塑造的風(fēng)暴，將如今的整個阿古斯化作另一幅形態(tài)。繁榮的艾瑞達文明會在一念之間被如沙雕一樣抹平，又在滄海桑田中淪為下一個文明于歷史的廢墟中考古出的過去。</p>

在這樣的創(chuàng)世偉力面前，艾瑞達人...不，所有凡人文明引以為傲的一切技巧與傳承都顯的如此卑微。</p>

“是祂慷慨的允許我們的存在，而非我們塑造了祂，無上尊主啊！”</p>

哈頓總督這位薩滿祭司比其他人更能清晰的感受到世界之魂正在散發(fā)出的宏偉本質(zhì)。</p>

他松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孩子迪亞克姆在這一刻已經(jīng)真正得到了世界之魂的認可，便在溫和下來的元素風(fēng)暴的吹打中虔誠的再次匍匐于地面，高聲呼喚著“阿古斯”的名字。</p>

這是艾瑞達人稱呼自己星球的名諱，來自始祖巫師的決定，也是奧古雷和他的后裔們謙卑的獻給世界之魂的尊號。</p>

其他人看到總督的動作也跟著照做，連傲慢的雙子在這一刻都不得不表現(xiàn)出最虔誠的姿態(tài)。</p>

于是這個洞穴中還站立的人就只剩下了正在進行“Talk”的迪克。</p>

倒不是他骨頭硬到不想跪，只是他的精神在之前就已脫離了軀殼，正在圣光原力于“命運抉擇”時刻的妥善保護下不斷的深入圣石之中，就像是接受著起源偉力的引導(dǎo)正在進入另一個“世界”里。</p>

在那源于世界之魂的絢爛偉力中，他就像是被丟進了時間隧道里，在不斷的旋轉(zhuǎn)與墜落中依稀能看到發(fā)生在阿古斯世界的一切痕跡。</p>

他看到了最初的艾瑞達人是如何在這片富饒的大森林中誕生，又是如何逐漸褪去羊角野獸的形態(tài)擁有人形，最后從破碎者的佝僂原始卑微之形，成長為如今這副強壯且有活力的軀體。</p>

他看到了最初的艾瑞達人部落里年輕的薩滿奧古雷在一次意外的探索中墜入了這個溶洞，奧古雷發(fā)現(xiàn)了圣石并謙卑的祈禱跪拜了整整七個日夜，終于在鼓起勇氣的接觸里，他也如迪克一樣墜入了這流光溢彩的“世界回憶”里。</p>

他看到了奧古雷從驚慌失措到好奇觀察再到心悅誠服的順從。</p>

他看到了始祖巫師開始學(xué)習(xí)世界之魂賦予他的寶貴知識，隨后以“代言人”的姿態(tài)呼喚古老元素的偉力。</p>

他看到了始祖巫師勇敢的帶領(lǐng)族人離開了他們世代生活的大森林第一次來到了外面的世界，在那蠻荒危險的世界中，得到了星魂祝福的奧古雷施展著元素的偉力改天換地。</p>

他塑造出最初的克羅庫恩大草原，又掀起滔天巨浪沖擊著其他大陸的海岸，最后建立起連接海峽的石橋，帶著先民們來到了瑪凱雷的群山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