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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

等到蝙蝠俠追到小巷深處時(shí)，米奇的身影不見了。</p>

哥譚這種鬼地方，大部分時(shí)候上天無路，但有的時(shí)候卻入地有門，蝙蝠俠看著腳下被掀開半邊，飄出陣陣惡臭的井蓋，正通向哥譚市的下水道。</p>

他對那股沁人心脾的臭味置若罔聞，迅速將井蓋打開，縱身一躍，直接落到了井底。</p>

“所羅門·格蘭迪，生于周一！”</p>

“所羅門·格蘭迪，生于周一！”</p>

空曠黑暗的下水道中，有怪物的聲音在回響。</p>

黑色的蝙蝠輕飄飄落地之后便看見了下水道里的大塊頭，他又看了一眼旁邊被撂翻在地，生死不知的米奇，心里非常擔(dān)心這家伙被眼前這只三米多高的大塊頭直接一拳打死。</p>

“別激動，格蘭迪，我無意攪擾，只是來抓這個(gè)打擾了你的人。”</p>

“所羅門·格蘭迪，生于周一?！?lt;/p>

“朋友說過，黑色的，尖耳朵，躲開，不理他......”</p>

奇怪的是，格蘭迪在見到蝙蝠俠之后，便嘟囔著扭過頭走進(jìn)了下水道深處，不再理會他和米奇。</p>

“真少見......”蝙蝠俠看著直接離開的格蘭迪，收回了伸向腰間武器帶的手，這只衣衫襤褸的可憐大塊頭似乎突然變得安靜了很多，起碼自己在以往見到他的時(shí)候，幾乎每次都要以打一架來收場，所以自己也準(zhǔn)備了針對他的特制武器——但這次卻完全沒有用上。</p>

“他說的朋友是誰？誰能跟所羅門·格蘭迪交朋友？”</p>

他默默思考著這個(gè)問題，在確認(rèn)了米奇只是昏迷之后，便將他直接帶回了警局。</p>

然后，時(shí)間就來到了現(xiàn)在。</p>

“我們知道是你干的，米奇，但我們也知道，你只是條小魚，而小魚的唯一用處——就是釣大魚。”</p>

“魚？”</p>

穿著白色襯衫的戈登警長站在桌邊，神色嚴(yán)肅，言談舉止中有一股老警司的威嚴(yán)：“我們想知道是誰雇你做的這份工作，米奇，如果你幫我們，也許我們能幫你。”</p>

看著米奇一臉無辜的樣子，戈登眉頭蹙起，臉上露出嚴(yán)厲的怒意：“我不想在這待著，我的老婆在家做了火雞和其他美味佳肴——那才是一個(gè)誠實(shí)又正直的人今天該去的地方。”</p>

“但是正義沒有假期，米奇，如果你不告訴我們，是誰花錢雇你們殺的哥譚市地方檢察官，我就要錯(cuò)過感恩節(jié)的晚餐了。”</p>

對于這種不疼不癢的威脅，慣犯米奇只是嘿嘿一笑，在確定自己已經(jīng)身在警局的情況下，他不再如同陰溝老鼠般，滿懷著不安和恐懼，因?yàn)樗宄?，這個(gè)地方是在規(guī)則之內(nèi)的，而自己在規(guī)則之內(nèi)絕不會有性命之憂——他甚至幻想著自己可以依靠抵賴直接脫罪。</p>

他用帶著愛爾蘭口音的蹩腳英文嘲諷道：“那我猜，您可能真要錯(cuò)過您的感恩節(jié)了，伙計(jì)，因?yàn)槲也徽J(rèn)得卡邁恩·法爾科內(nèi)，連聽都沒聽過——您叫他什么來著？‘羅馬人’？”</p>

很明顯，在今天之前，他還沒見識過蝙蝠的手段。</p>

此時(shí)，蝙蝠俠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小證物袋，里面有一根微微扭曲的焦黑鐵釘。</p>

“你做的炸彈炸毀了登特的家，這根釘子是炸彈的一部分，每根釘子都有一個(gè)序列號，我們跟著它追查了制造商，追到了距離你公寓只有兩條街的五金店，也拿到了收據(jù)?！?lt;/p>

蝙蝠俠低下頭，冷冷地直視著額角見汗的米奇，用最后的結(jié)論擊垮了他的心理防線。</p>

“你買了這些釘子?！?lt;/p>

氣氛大概凝滯了幾秒鐘，鐵證如山，米奇終于嘆了口氣，徹底放棄了在這件事上狡辯的打算。</p>

“哈維登特......他真是自找的麻煩。就算不是我，這片區(qū)域也還是會有其他大把人愿意干這件事兒?！?lt;/p>

“您抓到我了，沒錯(cuò)，炸彈就是我做的，您想讓我這么交代，對吧？伙計(jì)，我會把這些都給您寫下來?！?lt;/p>

“可有一點(diǎn)，別搞錯(cuò)了?！?lt;/p>

說到這里，米奇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詭異，他的臉上似笑非笑，表情半隱沒在審訊室的陰影里：“我們都知道，登特先生去過哪里，干過什么事?！?lt;/p>

“你什么意思？”聽到這話，戈登的臉上出現(xiàn)明顯的怒意：“你想說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