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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女子該看的書，什么又是男子該看的書？書被撰寫出來，不就是給人看的嗎，這跟學(xué)生是男是女，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不管男子女子，都能看不是嗎？”

是啊，花綾若是在，便只會說這勞什子夫子實在迂腐。憑什么男子看得女子看不得？

“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生來就是為建功立業(yè)，施展抱負，封妻蔭子。女人嘛，且等著在家享清福便是了。看這些書做什么，倒不如多學(xué)學(xué)怎么相夫教子?！睆纳砗髠鱽順O其不屑的聲音，是剛才那人，吏部尚書之子，李鋒。

“公子這話說的不對，女人就不能頂天立地了嗎？就不能成就自己的一番功業(yè)了嗎？”江卿轉(zhuǎn)過身，盯著他說道：“敢問李公子，這世上有什么事是男子能做而女子不能做的？經(jīng)商、入仕、還是帶兵打仗？李公子別忘了，崇禎年間的秦貞素前輩，就是一位女將軍?？v是女子，還不是照樣領(lǐng)兵打仗，剿反平亂，亦有勤王救駕之功。依李公子的意思，女子只能依靠男子過活，若是沒了男子，就只能去死了么？”

江卿眼神輕蔑地看著他，語氣滿是凌厲地反問。

似是被這話噎住了，李鋒一時間竟說不出反駁的話。

“怎么，江二小姐也想當(dāng)女將軍？就算是有領(lǐng)兵的頭腦，以江二小姐的身體狀況，怕是報國無門。況且在北辰，就從沒有女子入仕?！比f俟?fàn)d將話鋒一轉(zhuǎn)，一副揶揄的語氣。

江卿語氣平淡，絲毫沒被這話影響?！艾F(xiàn)在沒有不代表以后也沒有，我不過是說出自己的見解，萬俟公子又何至于用這話來調(diào)侃我？”

“開個玩笑而已，江二小姐何必當(dāng)真呢？”萬俟?fàn)d干笑兩聲，便把頭轉(zhuǎn)到一邊，沒有再說話了。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江二小姐說的不錯，是老夫狹隘了。接著授課，江二小姐也請坐?！敝芊蜃忧辶饲迳ぷ?，揚聲道，“‘君子不器’，便是說‘君子不能像器具一樣，作用僅僅限于某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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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日講學(xué)就到這里。”周夫子收起教具緩步走了出去。安靜的室內(nèi)瞬時變得嘈雜起來。

“江卿！你剛才那話說的真不賴，把那李鋒噎成了個大包子，哈哈哈哈哈，笑死小爺我了?！苯瓕幣醺梗拥刂迸淖雷?。

“不錯，這李士彬慣來喜歡嘩眾取寵，如今終于有人能治治他了。真是大快人心！”顧行和顧玥從一旁走來，“散學(xué)了，你們也早些回府，我們就先告辭了?！?

“好嘞，路上注意安全啊。”江寧朝他們擺手，隨即轉(zhuǎn)身對著江卿二人示意道：“我們也走吧?！?

馬車里

“那李士彬是什么來頭，怎的如此驕橫傲慢?！苯浒欀荚儐?。毅國公位高權(quán)重，府中那幾位江卿還是有所耳聞，可這李鋒李士彬卻是不曾聽說。

“害，能有什么來頭，他父親一介布衣書生，能坐到吏部侍郎的位置已是燒了高香了，他又是家中獨子，這便不奇怪了。”江寧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如實道，“對了，算算日子，過幾日該是咬春宴了，你這些年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府中，就算回來也是嫌麻煩不愿去，眼下怕是非去不可了?！?

去了只會更麻煩，既然已經(jīng)借口稱病，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不去！

“少爺小姐，到府了?！?

待馬車停穩(wěn)后，江寧率先跳下馬車，站穩(wěn)后便伸出手，示意江卿二人扶穩(wěn)后再下馬車，“小心。”

幾人走進府中，江卿才徹底放松下來。這文昭院去的，甚是憋屈，走到哪兒都得端著個端莊賢淑的小姐架子，實在是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