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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藝雕花大門在暮色中緩緩推開，喬奢費的腳步突然僵在臺階前。

月光給木心家的白色別墅鍍上銀邊，噴泉池里睡蓮悄然綻放，與他滿身的狼狽形成刺目對比。

沾著機油的鞋尖不自在地蹭了蹭地面，喬奢費突然意識到自己掌心還沾著逃離時蹭到的墻灰。

“進來吧，地板臟了拖一拖就好?！?

木心轉(zhuǎn)身時，發(fā)梢掃過他手背，帶著檸檬味的沐浴露香。

木心將購物袋放在玄關(guān)，特意避開他躲閃的眼神

“你先在沙發(fā)上坐會兒，我去把肉放冰箱?！?

喬奢費盯著自己在米白色大理石地面投下的影子，連落座時都小心翼翼，生怕蹭臟了柔軟的羊絨抱枕。

廚房里傳來瓷器碰撞的輕響，混著木心哼歌的尾音，竟讓喬奢費緊繃的神經(jīng)泛起一絲陌生的暖意。

五分鐘后

木心抱著牛皮紙袋跑回來，發(fā)梢還沾著細碎的汗珠

“小區(qū)超市只剩這套了，不知道合不合身。”

木心遞出的袋子里，淺灰色的純棉睡衣折疊得整整齊齊

“浴室在二樓左轉(zhuǎn)，有熱水?！?

喬奢費的指尖觸到紙袋的瞬間，喉嚨突然發(fā)緊。

喬奢費看著木心轉(zhuǎn)身時裙擺揚起的弧度，想起自己逃亡時鉆過的排水溝、睡過的橋洞

第一次覺得，原來被人溫柔以待，是這樣令人慌亂又貪戀的事。

樓上

浴室蒸騰的水汽漸漸散去

喬奢費換上柔軟的睡衣，鏡中人蒼白的臉色有了幾分血色。

喬奢費望著鏡中陌生的自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口精致的滾邊，這是逃亡以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