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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他突然撲到衣柜前，扯開柜門，木心留下的真絲睡裙還掛在原處，垂落的裙擺拂過他滾燙的臉頰。

凱文將臉埋進(jìn)柔軟的布料，貪婪地嗅著早已消散的檀香，喉嚨里溢出混著哭腔的囈語

\"你看，連風(fēng)都不肯放過我...\"

床頭柜上的安眠藥瓶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抓起瓶子狠狠砸向墻壁，白色藥片像雪片般簌簌墜落。

\"為什么不殺了我？\"

他癱坐在滿地狼藉中，抓起散落的藥片塞進(jìn)嘴里，苦澀在舌尖炸開

\"這樣就能永遠(yuǎn)困在你走之前的世界了...\"

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將他破碎的笑聲澆得支離破碎。

…………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凱文喉間發(fā)腥，他緩緩睜開眼，白熾燈的光暈里浮動著四張模糊的面孔。

母親娜拉布滿血絲的眼睛瞬間亮起，顫抖的指尖撫上他蒼白的臉頰，淚水砸在他手背

\"醒了醒了......你要是敢死，讓皮皮怎么辦？他媽媽不要他，你還要讓他在這個世上孤零零的......\"

米達(dá)攥著他輸液的手，指甲幾乎掐進(jìn)掌心

\"你個混蛋，你讓我們怎么辦？\"

她聲音發(fā)顫，強(qiáng)撐的質(zhì)問下是壓抑不住的哽咽

\"你怎么能......怎么能這么自私......\"

查薩沉默著將保溫杯放在床頭柜上，指節(jié)重重叩了叩金屬杯身

\"兒子，我們家的人，想要的東西從來都要攥在手里。\"

老人眼底翻涌著狠厲

\"忘了你從小被教導(dǎo)的？只要你想，沒有什么是奪不回來的。\"

帕山伸手按住小舅子躁動的輸液管，西裝袖口掃過床頭柜

\"先養(yǎng)好身體。\"

他語氣沉穩(wěn)，卻掩不住眉間憂慮，

\"皮皮在幼兒園天天問爸爸什么時候接他，你忍心看孩子哭成那樣？\"

凱文喉結(jié)滾動，干裂的嘴唇動了動，想說\"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卻被娜拉塞進(jìn)嘴里的勺子堵住了話頭。

甜膩的米湯順著喉嚨滑下，他望著家人們眼底的血絲與焦灼，突然笑出了聲，混著嗆咳的笑聲在病房里回蕩，驚得心電監(jiān)護(hù)儀發(fā)出急促的警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