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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禮堂穹頂?shù)乃魧⒐庥八槌尚呛?

木心踩著珍珠白的緞面婚鞋，指尖被尤他攥得發(fā)燙。

尤他今天穿了藏青色西裝，領(lǐng)結(jié)卻是她最愛的鳶尾紫色，像把春日的晚霞系在了胸前。

當(dāng)神父念到\"你是否愿意\"時，木心忽然聽見身旁傳來壓抑的抽氣聲。

轉(zhuǎn)頭望去，尤他睫毛上凝著細(xì)碎的水光，喉結(jié)劇烈滾動著卻說不出話。

記憶里那個總把\"別著涼\"掛在嘴邊的少年，此刻紅著眼眶將戒指盒攥出褶皺。

\"我...我從高考那天就開始想今天了。\"

他聲音發(fā)顫

\"怕你反悔，怕你遇見更好的人，怕你...\"

話沒說完，滾燙的淚珠已經(jīng)砸在木心手背，暈開一片濕潤的痕跡。

賓客席傳來窸窸窣的議論，木心卻只看見尤他顫抖的指尖。

他替她戴上戒指時，婚戒內(nèi)側(cè)的刻字輕輕擦過皮膚——那是他們高考分?jǐn)?shù)公布那天，他在草稿紙上反復(fù)描摹的日期。

\"我終于不用每天數(shù)著日子等你點頭了。\"

尤他突然把她摟進懷里，西裝上別著的鈴蘭花胸針蹭過她耳畔

\"以后換我守著你，一輩子都不松開。\"

證婚人遞來的話筒還在微微晃動，木心望著尤他哭花的睫毛，忽然想起多年前那個抱著她轉(zhuǎn)圈的盛夏。

原來時光早就把心動釀成了蜜，藏在每個清晨的豆?jié){里，藏在深夜輔導(dǎo)功課的臺燈下，直到此刻化作洶涌的淚，漫過余生的歲歲年年。

結(jié)婚沒多久，木心……懷孕了！

驗孕棒上的兩道紅杠在晨光里格外醒目，木心攥著洗漱臺邊緣，鏡子里倒映著自己泛紅的眼眶。

浴室門外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響，尤他提著早餐袋哼著跑調(diào)的歌進門，還沒來得及換鞋就聽見妻子帶著鼻音的呼喚。

\"尤他...\"

木心推開浴室門時，驗孕棒被掌心的汗浸得微微發(fā)燙。

男人僵在玄關(guān)，豆?jié){油條\"啪嗒\"掉在地板上，塑料袋里滾出的茶葉蛋在瓷磚上蹦跳。

他沖過來的模樣像只莽撞的小鹿，撞得她后背貼上冰涼的門框

\"真的？真的有寶寶了？\"

尤他的指尖懸在她小腹上方，遲遲不敢落下，眼眶卻又泛起熟悉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