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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珹一踏入宮門，心里便“咯噔”一下，之前的那些事還歷歷在目，他實在怕額娘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再惹來皇上的怒火。

“額娘，您剛復(fù)位，可千萬要安分些，別再……”

永珹一臉擔(dān)憂，話還沒說完，就被嘉貴妃打斷。

“這次可不是小事，是你的終身大事?！?

嘉貴妃一臉鄭重，眼中卻透著幾分得意。

永珹一聽，臉“唰”地一下紅了。

他心里想著，額娘莫不是知道自己喜歡西林覺羅·木心，所以要給自己和她賜婚？

“額娘，您說的是……”

永珹既期待又有些害羞，聲音都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嘉貴妃看著兒子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卻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

“我給你看中了一門極好的親事，對方是怡親王的外孫女?！?

“什么？”

永珹瞪大了眼睛，滿是驚訝與失落。

在他心里，一直盼著能與西林覺羅·木心結(jié)為連理，如今額娘所說的，竟是別人。

他不禁皺起眉頭，“額娘，為何是她？我……”

嘉貴妃看穿了兒子的心思，冷哼一聲：“你呀，就知道兒女情長。怡親王的外孫女，那可是身份尊貴，與你最是般配。這門親事一成，對你的前程大有好處。西林覺羅·木心雖好，但比起怡親王的外孫女，還是差了些。咱們不能只圖一時兒女情長，得為長遠(yuǎn)打算?！?

永珹緊咬下唇，心里滿是不甘，卻又不敢反駁額娘。

他想起平日里與西林覺羅·木心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回憶此刻都化作了無奈與惆悵 。

嘉貴妃睨著兒子失魂落魄的模樣，指尖輕輕叩擊著琺瑯彩護(hù)甲，發(fā)出清脆聲響：“瞧你這點出息！”

她猛地攥住永珹的手腕，眼中燃起狠厲的光，“只要你登上太子之位，西林覺羅家敢不乖乖把人送進(jìn)宮？”

“到那時，莫說一個木心，便是全京城的名門閨秀，都得巴巴兒捧著族譜來求你青睞！”

永珹渾身一震，額娘掌心的溫度灼燒著他的皮膚。

他想起木蘭圍場那支破空的箭，想起馴馬時父皇驟然陰沉的臉——權(quán)力的滋味他嘗過，也摔得遍體鱗傷。

“額娘，皇阿瑪如今對我……”

“住口！”

嘉貴妃甩開他的手，轉(zhuǎn)身抓起案上玉氏進(jìn)貢的金錯刀，寒光映得她眼角細(xì)紋都泛著冷意，“玉氏為你我母子賠上半族兵力才換來復(fù)位，你倒要學(xué)那沒骨頭的軟蛋？”

刀鋒劃過錦緞屏風(fēng)，牡丹花瓣的刺繡被割裂成殘片

“怡親王手握兩紅旗，他外孫女的肚子里，遲早要懷上嫡福晉的名分！”

永珹盯著地上飄落的繡片，突然想起木心低頭撫琴時，鬢邊那支素銀簪子。

嘉貴妃的聲音卻如毒蛇般纏上來：“等你穿上明黃朝服，她西林覺羅木心，不過是你枕邊一句輕飄飄的‘朕想要’?！?

窗外暮色漸濃，永珹望著母親扭曲的面容，突然覺得這宮殿比幽禁時的冷宮更冷。

他慢慢攥緊拳頭，指節(jié)泛白，終于沉沉跪下去：“兒臣……謹(jǐn)遵額娘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