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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的陽光斜斜切過梧桐樹梢，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尤他跨坐在自行車上，藍(lán)色校服褲腿被風(fēng)吹得輕輕鼓動，背著的書包隨著車身微微搖晃。

他伸手扶住車把上晃動的鈴鐺，扭頭看向身后的木心

“抱緊了?！?

木心歪頭笑，馬尾辮掃過尤他后背：“知道啦！”

木心雙臂環(huán)住尤他的腰，指尖無意識絞著校服衣角，帆布鞋輕輕踢著自行車踏板。

車輪碾過路上的落葉，發(fā)出細(xì)碎的沙沙聲，混合著鏈條轉(zhuǎn)動的咯吱響，在寂靜的街道上蕩開。

拐進李珥家所在的巷子時，老式居民樓的紅磚墻在晨光里泛著暖意。

木心踮著腳仰頭喊：“小表妹！小表妹——”

聲音清脆得像搖響一串銀鈴。

二樓的窗戶應(yīng)聲推開，李珥探出半個身子，蓬松的黑發(fā)扎成低馬尾，校服領(lǐng)口還歪著，露出里面白色的圓領(lǐng)衫。

“來啦！”

她轉(zhuǎn)身從媽媽手里接過保溫壺，仰頭灌了兩口溫?zé)岬呐Ｄ?，喉結(jié)輕輕滾動。

玻璃杯壁上凝著細(xì)密的水珠，在她掌心留下淺淺的水痕。

匆匆套上運動鞋時，她瞥見玄關(guān)處媽媽準(zhǔn)備的雞蛋，順手塞進校服口袋。

樓道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李珥推著自行車沖出來，剎車線在晨光里劃出銀亮的弧線。

“等急了吧？”

她把保溫杯往車籃里一放，歪頭沖尤他笑，又伸手戳了戳木心的臉頰

“就你嗓門兒大。”

木心跳下車，幫李珥整理歪掉的校服領(lǐng)子

“誰讓某人每次都磨磨蹭蹭！”

說著，她注意到李珥口袋露出的雞蛋

“阿姨又給你加餐啦？”

李珥不好意思地?fù)蠐项^，晨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

尤他看著兩個女孩笑鬧，伸手按響車鈴

“再不走要遲到了?！?

木心重新跳上后座，李珥跨上自行車，兩輛車子并排拐出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