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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木門被推開時發(fā)出細微的吱呀聲

小龍蝦屏住呼吸貓腰溜進庫房，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樹影。

他的目光掃過架上的青銅香爐、檀木匣，最后定格在墻角那口朱漆描金的箱子——聽說里面裝著娘親的陪嫁首飾。

“碰！”

身后突然響起重物墜地的聲響，小龍蝦嚇得差點跳起來。

轉(zhuǎn)身就看見哥哥司徒劍南黑著臉站在門口，腰間佩劍的穗子隨著呼吸輕輕晃動，手里還拎著個東倒西歪的燭臺。

“偷到自家來了？”

司徒劍南挑眉，燭火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幾乎要把小龍蝦整個人罩住。

小龍蝦撓著后腦勺往后退，后背抵上冰涼的箱柜

“哥，這不是...就是想借點東西...”

“借？”

哥哥冷笑一聲，上前兩步掀開他懷里的包袱，露出半截鑲玉發(fā)簪，“那你解釋解釋，這玩意兒怎么還帶‘借’斷了的？”

他伸手點了點小龍蝦沾著泥的鞋

“再說，哪個借東西的是翻狗洞進來的？”

小龍蝦縮著脖子

小龍蝦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聲音也蔫了：“萬人敵他們...在齊國公賭場被抓了，要二百兩贖金...”

屋內(nèi)寂靜得能聽見燭芯爆裂的聲響。

司徒劍南盯著小龍蝦局促不安的模樣，喉結(jié)動了動，伸手扯下頸間那枚家傳玉佩。

羊脂玉在燭火下泛著溫潤的光，邊緣還留著他常年摩挲的溫度。

“拿去當了吧?！?

司徒劍南將玉佩拍進小龍蝦掌心，聲音帶著兄長特有的無奈與寵溺，“下次再為賭鬼們犯險，我就真打斷你的腿?！?

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小龍蝦蹭花的臉頰，那里還沾著翻墻時的草屑。

小龍蝦攥著玉佩，眼眶突然發(fā)燙。

這塊玉佩他從小看到大，知道它承載著司徒家?guī)状说难}，如今卻要為自己的義氣付之東流。

“哥，我...”

他剛要開口，就被司徒劍南按住肩膀。

“別婆婆媽媽的。”

司徒劍南轉(zhuǎn)身將燭臺放回案幾，背對著他擺了擺手

“快去快回。”

余光卻瞥見少年攥著玉佩的手在發(fā)抖，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自家這個惹事精，到底也懂得為兄弟拼命了。

……

盛夏的日頭毒得能把柏油路曬化，賭場后門的梧桐葉蔫巴巴地掛在枝頭。

萬人敵晃著蒲扇推開斑駁的木門，絡(luò)腮胡里沁出的汗珠滴在粗布汗衫上，卻掩不住眼底發(fā)亮的算計。

“小龍蝦！”

他扯著嗓子喊，驚飛了屋檐下打盹的麻雀，“你瞅瞅這滿大街的富貴公子哥——”蒲扇猛地一揮，指向巷口那輛鑲金嵌玉的馬車，“齊國侯進京，波斯商隊路過，還有那來求親的云南世子！”

小龍蝦咬著半塊西瓜從墻根冒出來，汁水順著下巴往下淌：“然后呢？難不成你要劫皇杠？”

“劫什么皇杠！”

萬人敵重重一拍他后腦勺，震得西瓜籽都蹦了出去

“這是個收獲的季節(jié)！”

他壓低聲音，露出缺了顆牙的笑，“咱們就專挑落單的富家子弟，使點迷香、下個套子...嘿嘿，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