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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告天鐘那低沉、肅穆、仿佛能穿透靈魂的余音,如同無形的潮水,在星樞核心區(qū)這片死寂、熾熱的廢墟之上反復(fù)沖刷、回蕩。每一次音波的震顫,都讓空氣中彌漫的金屬蒸汽和能量湮滅后的塵埃微微擾動,帶來一種不真切的、宏大的悲愴感。
嚴(yán)烈拄著那柄布滿裂痕、黯淡無光的雷火锏,如同剛從地獄血池中爬出的惡鬼,站在扭曲的金屬孤島上。他身上的神捕司玄衣早已化為焦黑的布條,勉強掛在傷痕累累、皮肉翻卷的軀體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的血腥氣。告天鐘的余音和皇帝那威嚴(yán)沉痛的“罪己詔”詞句,如同冰冷的鋼針,反復(fù)刺扎著他瀕臨崩潰的神經(jīng)。
“紫陽塔靈哀鳴…星樞崩毀…此皆朕德不修…”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沉重的耳光,抽在他曾引以為傲的神捕司身份上。裴琰之…那個高踞紫陽塔頂、掌控神捕司的“大人”,他的骯臟實驗,他改造星樞的罪行,最終竟由皇帝下詔罪己,擔(dān)下這“天怒”的惡名?!
荒謬!極致的荒謬感混合著滔天的怒火和被愚弄的恥辱,在嚴(yán)烈胸腔里翻騰,幾乎要沖破喉嚨噴薄而出。他握锏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劇烈顫抖,指關(guān)節(jié)捏得發(fā)白,虎口崩裂的傷口再次滲出血珠,順著冰冷的锏身滑落。
他猛地轉(zhuǎn)頭,布滿血絲、如同擇人而噬的兇獸般的眼睛,死死盯向深坑邊緣那處相對“完整”的角落。
那里,沈追靜靜地躺著。赤著的上半身布滿焦痕和縱橫交錯的暗金紋路,如同被烈火焚燒后又強行拼湊起來的古老陶俑。最刺目的是他胸膛中央——那顆冰冷的齒輪眼球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拳頭大小、邊緣呈不規(guī)則熔融冷卻狀態(tài)、如同猙獰烙印般的金屬凹坑。凹坑的中心,一顆微弱、卻異常堅韌的淡金與暗紫交織的“星辰”緩緩旋轉(zhuǎn)著,每一次脈動,都散發(fā)出一種與腳下這片龐大廢墟隱隱相連的、令人心悸的奇異波動。
沈萱蜷縮在沈追身邊,昏迷不醒。她小小的臉上沾滿污跡和淚痕,纖細的手腕上,那道淡金色的星軌圖案黯淡無光,如同耗盡了所有力量,卻依舊執(zhí)著地散發(fā)著微弱的共鳴,與沈追胸膛那顆新生的“星辰”保持著奇異的聯(lián)系。
他們還活著。
以一種非人的、挑戰(zhàn)所有人認知的方式活著。
沈追…這個他追捕的“逃犯”,在引爆了星樞、毀滅了裴琰之的印記和巨像后,竟成了這片禁忌廢墟某種意義上的…新核心?!
“嗬…嗬…” 嚴(yán)烈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如同風(fēng)箱漏氣般的低吼。神捕司的最高層是叛徒,他追捕的目標(biāo)成了禁忌造物的新核心,而這一切的代價,竟由皇帝背負罵名…這個世界,已經(jīng)徹底瘋狂。
“統(tǒng)領(lǐng)…”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僅存的三名雷火隊員掙扎著聚攏過來,人人帶傷,氣息奄奄,眼中殘留著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不見底的恐懼。他們自然也聽到了罪己詔,看到了沈追身上那詭異的烙印,巨大的信息沖擊讓他們?nèi)缤@弓之鳥,只能本能地看向他們唯一的支柱——嚴(yán)烈。
嚴(yán)烈深吸一口氣,胸腔的劇痛讓他瞬間清醒了幾分。告天鐘的余音還在天地間回蕩,這聲音不僅是懺悔,更是信號!神捕司總部、裴琰之的黨羽、甚至其他勢力…很快就會有無數(shù)雙眼睛投向這里!星樞崩毀的真相絕不能暴露!至少,不能以現(xiàn)在這種方式暴露!
他必須立刻做出決斷!
目光再次掃過沈追胸膛那緩緩旋轉(zhuǎn)的星辰烙印,嚴(yán)烈眼中最后一絲掙扎被冰冷的決絕取代。他猛地抬起手中殘破的雷火锏,锏尖指向沈追,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帶上他!還有那個女孩!立刻!離開這里!從…從三號應(yīng)急甬道走!”
“統(tǒng)領(lǐng)?!” 副官失聲驚呼,難以置信地看著嚴(yán)烈。帶上沈追?這個剛剛引爆了星樞的怪物?!而且…三號應(yīng)急甬道?那是神捕司內(nèi)部都極少有人知道的、直通京城外廢棄礦坑的絕密通道!統(tǒng)領(lǐng)這是要…
“執(zhí)行命令!” 嚴(yán)烈厲聲打斷,眼中血光一閃,那屬于神捕司鐵血統(tǒng)領(lǐng)的威勢瞬間壓倒了傷疲,“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他是唯一能證明裴琰之罪行的‘證據(jù)’!也是我們…活下去的籌碼!” 最后幾個字,他說得異常沉重,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賭徒意味。
“是!” 殘存的雷火隊員被嚴(yán)烈的氣勢震懾,下意識地應(yīng)道。兩人立刻上前,動作粗魯卻迅速地用一塊相對完整的隔熱金屬板殘骸墊底,將昏迷的沈追和沈萱小心地抬了上去。
就在他們抬起沈追的剎那——
**嗡…!**
沈追胸膛那顆緩慢旋轉(zhuǎn)的星辰烙印,毫無征兆地劇烈閃爍了一下!一股微弱卻極其不穩(wěn)定的空間漣漪以他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
**噗!噗!噗!**
抬著他的兩名雷火隊員如遭重擊,悶哼一聲,被這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推開數(shù)步,氣血翻涌!沈追身下的金屬板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扭曲聲,邊緣處竟憑空出現(xiàn)了幾道細微的、如同被無形利刃切割過的光滑裂痕!
* 沈追體內(nèi)融合了塔靈本源和紫陽精粹的新生力量,其蘊含的空間屬性在失控邊緣自發(fā)顯現(xiàn)!這力量雖微弱,卻極其危險且不受控制!
嚴(yán)烈瞳孔猛縮,心沉到了谷底。沈追的狀態(tài)比他想象的更糟糕!就像一個隨時會爆炸、又連接著整個廢墟火藥桶的不穩(wěn)定引信!
“快走!別碰他胸口!” 嚴(yán)烈低吼著,親自上前,用雷火锏的锏柄末端,小心翼翼地抵住金屬板邊緣,引導(dǎo)著方向,避免直接接觸沈追的身體,“用布裹住手!抬邊緣!快!”
一行人如同搬運著一件極度危險的禁忌物品,在滾燙、扭曲、隨時可能再次塌陷的廢墟中艱難穿行,朝著嚴(yán)烈指示的、隱藏在巨大蒸汽管道殘骸后的三號應(yīng)急甬道入口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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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郊,永興坊。
告天鐘的余音似乎在這里變得格外沉重,壓得低矮的屋檐和狹窄的巷弄都透不過氣來??諝饫飶浡淤|(zhì)煤炭燃燒的嗆人煙氣、陰溝的餿臭,還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惶恐。
這里是京城最底層的泥潭,流民、苦力、暗娼、小偷的聚集地。污濁的泥水在坑洼的石板路上積成小洼,倒映著灰蒙蒙的天空和兩旁歪斜破敗的棚屋。幾個面黃肌瘦的孩子裹著破麻布,蜷縮在漏風(fēng)的屋檐下,呆滯地望著天空,仿佛在尋找那宣告“天子之過”的鐘聲來源。
“罪己詔啊…老天爺,皇帝老爺都認錯了…” 一個牙齒漏風(fēng)的老嫗坐在門墩上,渾濁的眼睛里滿是茫然和恐懼,干枯的手無意識地捻著一串磨得發(fā)亮的木頭珠子,“紫陽塔…那是咱們京城的定海神針啊…塔靈老爺都哭了…這世道…要完了嗎?”
“呸!什么塔靈哭!” 旁邊一個敞著懷、露出精瘦肋骨的漢子啐了一口,臉上帶著底層人特有的、對高高在上之事的麻木和逆反,“當(dāng)官的沒一個好東西!皇帝老兒認錯?指不定又是哪個大老爺捅破了天,拉皇帝出來頂缸呢!苦的還不是咱們這些泥腿子!”
巷子深處,一家掛著褪色“懸壺濟世”破布幡、門板歪斜的小醫(yī)館里,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劣質(zhì)草藥味和血腥氣。光線昏暗,只有一盞油燈如豆,在穿堂而過的冷風(fēng)中搖曳,將人影拉扯得如同鬼魅。
嚴(yán)烈靠在冰冷的土墻上,玄色勁裝早已換成了一身沾滿泥污的粗布短打,臉上也做了簡單的偽裝,涂了灰泥,粘了假須,但那雙深陷眼窩中的銳利和疲憊卻無法完全掩蓋。他像一頭受傷后蟄伏的孤狼,警惕地傾聽著門外巷子里傳來的、關(guān)于罪己詔的只言片語和惶恐議論。
在他腳邊,沈追和沈萱并排躺在一張鋪著破草席的硬板床上。沈萱依舊昏迷,小臉蒼白,呼吸微弱,手腕的星軌圖案黯淡。而沈追…
他的狀態(tài)更加詭異。
胸膛那個星辰烙印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散發(fā)著微弱卻恒定的淡金與暗紫交織的光芒,如同嵌入血肉的活體寶石。烙印周圍的皮膚下,那些暗金色的紋路如同冷卻的熔巖河床,隱隱有微弱的光芒流淌。他的呼吸極其微弱,幾乎不可察覺,但每一次胸膛的微弱起伏,都似乎引動著烙印光芒的明暗變化,并伴隨著極其細微的、空間被擾動的漣漪感。*** 這股力量在他體內(nèi)自行流轉(zhuǎn)、沖突,維持著最低限度的生機,卻也如同沉睡的火山。
“他…還能活嗎?” 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個佝僂著背、頭發(fā)稀疏花白的老頭,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沾著不明污漬的郎中袍子,臉上皺紋深得能夾死蒼蠅。他自稱“老煙袋”,是這片貧民窟里唯一敢收治不明傷患、且嘴巴足夠嚴(yán)的赤腳郎中。此刻,他正用一根磨得發(fā)亮的銅煙鍋,小心翼翼地撥開沈追胸口的破布,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那顆旋轉(zhuǎn)的“星辰”,眼底深處是難以掩飾的驚駭和貪婪。他行醫(yī)(或者說混跡)江湖幾十年,見過無數(shù)稀奇古怪的傷勢和異物,但眼前這種將活人軀體與某種非金非玉、散發(fā)奇異能量波動的“核心”融為一體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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