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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檸想看清那海底的東西，但夢境開始破碎。她感到自己被拉回現(xiàn)實，耳邊是師父低沉的嗓音和母親焦急的詢問。

“……她怎么樣？”

“體力，透支?！?

林檸努力想睜開眼睛，但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她又沉入了黑暗之中。

當(dāng)林檸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窗外已是黃昏，橙紅色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地板上。她試著動了動手指，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議。

“小姐！您醒了！”小桃驚喜的聲音傳來。

林檸點點頭，隨后想起身時卻又被抽疼的腹部給勸了回去。

她接過小桃遞來的水潤了潤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的喉嚨。

休息一會后她又艱難地?fù)纹鹕碜樱吭诖差^。房間里彌漫著熟悉的藥草味，看來在她昏迷期間，藥浴也沒有停過。

門被推開，武蕓快步走了進來。她的眼中含淚，一把抱住林檸。

“檸兒，你嚇?biāo)牢伊耍　蔽涫|的聲音顫抖著。

“我……還好?！绷謾幩粏〉卣f，“父親大人呢？”

母親和小桃交換了一個眼神。最終武蕓開口：“你的父親他很忙，所以……”

林檸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她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去期望什么的。

“他讓我告訴你……”武蕓猶豫了一下，“等你恢復(fù)后，要去參加今年的比武大賽?！?

林檸猛地抬頭：“怎么？”

“他期望看到你的成長，而且……”

“就在三天后。”武蕓抹去眼淚，“但如果你不想去……”

“我要參加?！绷謾巿远ǖ卣f，她明白，她已經(jīng)告別了過去的自己，現(xiàn)在的她要向林安道證明，即便自己無法修煉，但是僅憑體術(shù)，她同樣可以比擬那修仙之人。

夜幕降臨時，林檸獨自站在訓(xùn)練場上。月光如水，灑在青石地面上。她還是不死心的嘗試著聚氣，但是奇跡是不會發(fā)生的。

身后傳來緩慢的腳步聲。

林檸轉(zhuǎn)身，看到冗骸走到樹的陰影處站住。

于是她發(fā)問了：“師父，請問我現(xiàn)在的實力可以比得上一個武師境的修仙者嗎？”

“腦子，可以?！蹦＠鈨煽傻幕卮鹱屗裁炊几悴欢谑撬艞壛嗽儐栍珠_始悲嘆——“為什么……我無法修煉?！?

冗骸的聲音從樹上響起：“煉體，同樣，修煉。”

他向林檸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似是在邀請她一起上來。

林檸照做了。她抓住冗骸的手，一個翻身坐在了樹枝上，起初她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做，但是當(dāng)潔白無瑕的月輪映入眼簾，當(dāng)夜晚的清風(fēng)拂過疲憊的身軀。

她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釋然。

她明白了。

……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這里，直到夜半三更之時她才離開去休息，但是冗骸卻突然說了一句十分暢通的話：“明天休息一天吧?！?

“什……明白?！庇行┮苫笕吆≡趺赐蝗贿@么通情達理了，但是她也不去細想，能夠休息當(dāng)然是最好的。

……

林檸回到房中，卻發(fā)現(xiàn)自己毫無睡意。月光透過窗紗在地面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極了海底那些閃爍的磷光。她攤開手掌，看著月光在掌心流動——那種在夢境中感受到的奇怪感覺，似乎還殘留在皮膚之下。

次日，林檸破天荒地直接睡到了傍晚。當(dāng)她推開院門時，冗骸竟站在她門口的樹下，他緊皺著眉頭，明顯很不舒服。

“師父？”林檸擔(dān)憂的叫了他一聲。